几个小辈的一走,柳老夫人就忍不住跟老太太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在得知乔琰宁尚未定亲时,且老太太也有意时,立马笑了。
一行人离开了老太太在围场周围转了起来。意晚看着走在前面的表兄和表姐妹们,见意晴要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干什么?”意晴态度很是不善。
“二妹妹,他们毕竟是表兄,男女有别,咱们还是先离开吧。”意晚道。
比赛已经结束,她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意晴冷哼一声:“大姐姐现在知道避嫌了?刚刚你不还跟太傅府的陈公子、明阳郡主府的梅公子在一处说话?”
意晚眉头皱了起来,开口解释:“我只是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意晴却完全不信,甩开了意晚。
“怎么不见他们跟旁人打招呼?不只是他们,刚刚大姐姐跟表兄们也聊得甚是开心,这会儿却又说男女有别,真不知你心中究竟如何想的。”
说完,意晴朝着前面走去,站在了乔婉莹身边,时不时跟一旁的冯乐柔说上几句话。
能看得出来,乔婉莹和冯乐柔对意晴的态度淡淡的。
看到这一幕,意晚叹了叹气。她想到了自己母亲,母亲出门应酬时也是如此。她本以为二妹妹性子直,不会跟母亲一样,没想到二妹妹来京之后还是像了母亲。 婉琪本来在前面,走着走着来到了意晚身边。见自家兄长跟乔婉莹和冯乐柔说的开心的模样,低声吐槽了一句:“表姐,你看大姐姐跟二表妹多像一对亲姐妹啊。长得像,笑起来也像。”
本来婉琪这句话只是单纯说一说,意晚却突然心头一动,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嗯,大舅母也这样说过。”意晚道。
婉琪微微一怔,看向意晚:“真的吗?原来我跟大伯母看法一致啊。”
说完,她又凑近了意晚,小声问:“大伯母说这番话时大姐姐在吗?她什么反应啊?是不是鼻子都被气歪了?”
意晚没料到婉琪会这么说,惊讶地看向她。
婉琪解释:“表姐不知,大姐姐最讨厌别人像她了,衣裳都不能跟她穿同样的颜色,更何况是长相,幸好我们俩长得不像。”
意晚想到了初次去侯府的情形,那日二妹妹和莹表姐穿了同样颜色的衣裳。那时莹表姐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婉琪这话不好接,意晚没说话。
婉琪察觉到自己刚刚跟表姐交浅言深了,吐了吐舌头:“我开玩笑呢,表姐可别跟大姐姐说,不然她又要生我的气了。”
意晚:“不会,表姐脾气很好,当时并未生气。”
几人正在围场走着,迎面走过来一群人,为的赫然是太子殿下。
意晚看着太子后面的那个人,秀眉微蹙。见前面的人脚步停下了,她连忙垂头,往乔西宁身后挪了半步,用他宽大的身影挡住了自己。
婉琪看着意晚的举动,惊讶不已。旁人都是表面上装的不在乎名利,不攀附权贵,背地里却处处谋划,伺机接近。这位表姐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一点。她心中对表姐的喜欢又增添了几分。
“见过太子殿下、定北侯。”乔西宁朝着太子等人行礼。行完礼,又对着后面其他几位公子行了平辈礼。
意晚等人也跟着他行礼。
看着永昌侯府的诸位少爷和姑娘,周景祎心中了然。表哥刚刚本已经决定要走了,却又突然改了主意,跟着他来了这边。别以为他没看到,表哥是看到这一群人才改了主意的。
表哥嘴上说不在意永昌侯府的姑娘,行动上却很诚实。
“西宁,你们这是去做什么?是要回府吗?”周景祎问道。
周景祎和乔西宁差不多的年纪,从小就认识。
乔西宁大大方方地介绍:“这位是辽东冯府的姑娘,初到京城。柳老夫人与祖母关系甚笃,她请大妹妹带着冯姑娘在围场周围四处转一转。”
“原来是冯家的姑娘。”周景祎看向了冯乐柔。
冯乐柔抬眸看向太子,浅浅一笑,再次福身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周景祎看着面前娇柔如一朵茉莉花般纯净的姑娘,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一般,痒痒的。
“冯姑娘和冯将军可真是不像。”
冯乐柔正欲开口说话,一旁的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冯将军行伍出身,粗犷了些。冯妹妹是个姑娘家,身子弱,将军娇惯了些也是有的。二人自是不同。”乔婉莹说着话脚步往前挪了一步,站在了离太子最近的地方。
“又来了……”婉琪低声嘟囔了一句。
她这个大姐姐最喜欢踩着别人表现自己,说出来的话看似是为对方着想,实则是贬低别人。若不是那个被她贬低的人,很难听出来她话里的心机。事实上,即便是那个被她贬低的人,有时候也听不出来。比如她。 想到那些被大姐姐当垫脚石的日子,婉琪脸上的神情不太好看。
意晚离得近,听到了这句话,她侧头看了一眼婉琪表妹。
莹表姐这番话确实过了,她即便是想要表现出来体贴冯乐柔,也不该当着这么多外男的面说她身子弱。女子身子若是不好,会影响繁衍子嗣。这一点也是各个府上的夫人相看儿媳时看重的地方。对于选太子妃更是重要。
冯乐柔初至京城,众人对她尚不了解,若今日真的传出去这样的话,冯乐柔落得个体弱多病的名声,再想要说一门合适的亲事可就难了。
不过,莹表姐这次怕是要失算了。
就在这时,冯乐柔开口了。
“乔姐姐说得对。家父打小在军营长大,未及弱冠便屡立战功,他身上的杀伐之气重了些。我常年被祖母和母亲养在内宅之中,读书识字、刺绣琴棋、学一些礼仪规矩,自是跟父亲不同。不过,我听祖母说乔姐姐当年生下来不足月,七个月时就出生了,不知如今身子可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