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不远,这会儿人也不多。
宫池奕照例点了几个她喜欢的菜,她却迟迟不动筷子。
“要亲自喂你?”他抬头,薄唇微动,当真起身坐了过去。
吻安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两口。
正当他稍显满意,她忽然扔了餐具,匆匆往卫生间疾走。
宫池奕愣了那么一会儿,旋即起身大步跟过去。
卫生间里传来女人继续尖叫时他已经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吻安吐得脸都白了,因为最近每天一次这样的经历,她现在喉咙像掉了一块皮一样痛,但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宫池奕高大,显得卫生间越是狭窄,见她缓了一会儿,泪眼模糊的埋头捏着指尖,什么也不问了,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
路途,她又因为不想去医院跟他犟了会儿。
宫池奕黑着脸扫了她一眼,“趁我没生气,你最好乖乖闭嘴。”
吻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也就安静的靠着,去就去吧,知道了也好。
…。
医生看到她的时候皱了一下眉,直接就问了一句:“还没好?”
吻安点头,“您再给我开点药吧。”
医生去了又来,把药给了她,全程宫池奕都没缓过神,不悦的看向医生,“你都不检查,直接给她开药?”
吻安拿了药放好,不说话。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宫池奕,好像明白什么了,“你是她的男友吧?”
男人不说话,薄唇抿着。
只听医生道:“要是没结婚,或者不想要小孩,下次生性行为记得做措施,你女朋友这是避孕药过敏,而且很严重,这都快一周了,你不知道?”
医生摇了摇头才走掉。
两个人就在那儿站着。
吻安知道他在盯着她,但也抬头看去,果然一双眸子阴郁满布,薄唇抿得只剩一条线。
“我以为,你应该不会想要小孩。”她淡淡的一句。
“你以为?”男人低冷的嗓音。
许久才再次启唇,“还是你不想?”
她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最后吻安是被他死死扣着手腕带上车的。
宫池奕一个字都没再吐过,车里显得很压抑。
开出去好远,她才反应过来,“你带我去哪?”这不是去片场的。
驾驶位的男人这才毫无起伏的沉声:“身体好转之前不用想着拍戏,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踏出香堤岸。”
她皱了眉,但这个气氛下,明智的没有跟他倔。
…。
后来两三天,吻安就只能在家里活动,除了刚回来那一顿是白嫂做饭之外,其他饮食全是宫池奕亲自负责,白嫂放假。
两个人都很平静,但彼此交流极少。
她的过敏反应整整一周才消停,也是看她缓过来了,宫池奕才看了她,“以后有什么当面告诉我,别背着我吃药。”
几天没正常交流,这话说得有点突然,吻安看了看他,放下书本,“我听说男的也能吃药。”
宫池奕就说了个‘好’,然后起身,“我出去一趟。”
这几天他一直陪她,确实没出过门,估计是有急事。
结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忙忘了,居然一直到七点多都没回来。
吻安清静了一下午,看书换了几个地方,最后在客厅沙上眯了会儿,这一眯天都黑了。
宫池奕进门开灯看到她还愣了一下,随即眉峰蹙起,大衣随手挂在门口,转眼到了她跟前,“晚饭没吃?”
“不太饿。”她略微惺忪,“还以为,吃个避孕药,惹得你打算把我饿死。”
男人自责按了眉头,“我忘了白嫂放假。”
她只是笑了笑,宫池奕已经起身去厨房了。
…。
十几分钟,他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进客厅,放在茶几上。
刚转身就听她问:“谁一直在找我?”
宫池奕干脆在沙前俯身蹲下,看了他刚刚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知道她大概是看到展北传来的短讯了,也不责怪,只抬眼看了她,“今天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