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香堤岸的路上,顾吻安自顾蹙眉,挂宫池奕的电话显得冲动了。
她从开始就对宫池奕有所隐瞒的,有什么资格因为他有所隐瞒而不高兴?看来柯锦严曾经说她自私也不是没道理。
车子在中途转了弯,没有回香堤岸,去了医院,她就在那儿住了一晚。
墨尔本。
“我先说,这药副作用有点大。”余歌看了宫池奕,“跟女人来例假一样莫名暴躁是小事,我怕的是会影响你恢复,你现在本来就不太乐观。”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想用电子驱动强行站立,明明到下次大检还剩短短两年,只要大检没问题,恢复有望在即,他现在强行这样,余歌真怕两年间出意外,真瘸到站不起来,甚至癌化。
宫池奕只淡淡的看了她,“也不常用,真过不了大检,就认命咯。”
医院门口,陪同来的四少宫池彧双手揣兜踢石子,闷闷不乐。
展北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他为什么忽然想用药?”良久,宫池彧终于转头问。
展北微抿唇,“最近不少人冲着太太去,防不胜防。”
宫池彧拧眉,“所以他拿自己的命引开注意力?你在跟我什么开玩笑?”
当初他选择轮椅可以说委曲求全,或者说明哲保身,掩住所有光芒,这些年打着算盘把他弄死的人才消停,现在他若忽然站起来,多少人会蠢蠢欲动?
“等两年有那么要命?”宫池彧不悦的嘀咕。
对于这个问题,宫池奕在车上淡笑看了他,显得漫不经心,“也许两年后真要命了呢?我还没拍过婚纱照,也没陪她走过一步路,岂不遗憾了?”
提起这个显得情绪很糟,宫池彧恶狠狠的扭头:“你丫说的什么鬼话?”
“别跟兄长爆粗。”宫池奕只稳沉的坐着,干净修长的指尖翻着余歌给的数据,嗓音散漫:“没规矩。”
规矩个屁!宫池彧胸口一团压抑。
放下数据,宫池奕才阖眸靠回椅背,“癌化几率一直没降,这是事实。”
“停车!”宫池彧忽然暴躁的踹了前座,情绪很糟糕。
宫池奕也没阻拦他,示意展北把他放下。
宫池彧下车前也留了一句:“老头子知道你会跟余歌拿药,他想见顾吻安,如果顾吻安让老头子满意,恭喜你可以去拍婚纱照了;如果不满意,别说同意你吃药,你这婚迟早也得散。”
三哥是私生子,但老头子偏爱有加,老头子那性子,顾吻安死活他必定不管,只要三哥能活着,能终有一天从轮椅上下来把宫池家挑起来就够了。
车里安静下来。
良久,宫池奕才笑了笑,他这一趟,还牵动不少人了呢。
坐轮椅这么几年,老头子是让他韬光养晦直到彻底痊愈;内的一群人却是等他消耗完元气,反正一个残废也不用放在眼里。
所以他忽然这么决定,必定都要急的,说不定再给他一次十年前的劫难,但这种劫难落在他头上,总比落在她头上要好。
“这些事不用跟她提起。”安静中,展北听后座低低的嘱咐。
展北点了一下头,其实他也看得出三少压抑,毕竟做这些,她也未必领情。
…。
清早,顾吻安跟爷爷一起用过早餐才从病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