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宫池奕那张二米二的大床上,吻安总觉得不踏实,就这么把自己嫁了?
但这好像的确是她想要的。
夜雨还没停,宫池奕开了书房的窗户,听着雨点淅淅沥沥反而觉得心安。
他拨通了宫池鸢的电话,开口就是低低的一句:“明天让人给你送个复印件,带回去给老爷子交差。”
“什么?”宫池鸢无意识的问了一句,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交差?……你要领证?”
宫池鸢低低的“嗯”了一句:“你在外面?”
宫池鸢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儿,其余四个兄弟无论年幼、年长总喜欢操心她,所以她也见怪不怪,“马上就回去了。”
她也一句都不多问关于他的决定,反正他的决定都是对的。
“你的研究所是不是有案子?”宫池奕没挂电话,而是忽然沉声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宫池鸢确定没跟任何人说过,需要什么关系都是她一双腿在跑。
宫池奕只自顾说着:“郁景庭在仓城,短时间不会走,可以去见见。”
她听完挑了挑眉,“你有这么好心,忽然给我推荐个人?”
果然,他轻飘飘的一句:“嗯,多接触,顺便帮我看看什么来路。”
赫!后一句才是重点?还顺便,宫池鸢敲了敲食指,“我猜猜,能引起你注意的人,不是能力出众,就是某方面势力不容小觑,但你身份不便去探查……好吧,可以。”
不过话说完,宫池大小姐美眸弯起,话音一转,“我昨天去了个布会,出的一款游艇不错。”
“给你买。”宫池奕眼皮都没抬,嘴皮子动了动。
宫池鸢笑,“税也帮我承担了,回去我在爸面前多夸夸顾大小姐!”
宫池奕淡淡的笑,挂了电话。
四十分钟后。
半夜被叫出来的聿峥习惯了一身冷暗的黑衣,走进寂寥的包间,扫了一眼悠然品酒的宫池奕,“半夜什么疯?”
嗓音萧冷,可还是很乐意的来了,落座。
宫池奕从倚着沙坐起来给他倒了一杯,碰一下,简洁直白的一句:“最后一杯单身酒,不乐意跟我喝?”
聿峥捏着杯子,莫名看了他一眼,表情千年不变,也没什么惊讶,“定了?”
宫池奕点头,“二十七,不小了。”
其实也只是对真正的花花公子来说更该疯狂的年纪。
聿峥把酒喝了,但也说了一句:“知道她别有目的,也满副慷慨的接住,我该说你很伟大?”
“有么?”宫池奕不咸不淡的一句,慵懒从容。
“踢掉原本要跟你相亲的女人,又卖掉自家别墅变得无家可归,再跑到酒吧夜夜买醉,那么明显的投怀送抱,欲拒还迎。”聿峥淡淡的语调,只是普通的陈述没有喜恶,“你是腿残又不是眼瞎。”
“但凡我给得起的,就证明她要得起。”宫池奕悠悠然摇着高脚杯里殷红的酒液,微微勾着嘴角,“我喜欢她的聪明。”
对此,聿峥不会做任何评价,别人的喜好是别人的事、别人的权利,再好的兄弟都是如此。
放下酒杯,宫池奕看了他,“北云晚又让你不痛快了?”
清高貌美的北云晚喜欢聿峥,虽然非北云家亲生,但用命救了北云大少,被北云视如己出的宠着,养成了真正的千金,爱聿峥也爱得理所当然。
按照北云晚自己的话说,修养极好的她这辈子唯一不要脸的就是爱着聿峥不放。
聿峥终于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眉,两个字:“没有。”
宫池奕看了看他,嗓音低沉从容,“不是说要离开这儿?……你也该给馥儿一个交代。”
交代?
这让聿峥动了动嘴角,“感情自由,你也没必要这么快把她推给我。”
宫池奕总算看明白,这男人真没有情。
“别笑我腿残,你也够悲哀了。”
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东西,等哪天幡然醒悟,估计女人早没了。
聿峥瞥了他一眼,淡淡的一句:“我最近回去一趟,馥儿在这里拍戏,你多照顾着。”
他们一起长大,一直都是男士照顾女士,这种呵护几乎习惯了,但外界看来成了捧和宠。
“追北云晚去?”宫池奕不冷不热的猜测,没有得来聿峥的回应,然后挑了挑眉,“顾大小姐不吃醋的范围内可以。”
聿峥怪异的看了他,已经起身,“要我跟顾小姐打个招呼?”
宫池奕不置可否,只一句:“她最近情绪不好,见谁都呛,你脾气差,我怕她看不过会动手,我只能向着她揍你岂不是兄弟都没得做?”
言外之意还是别去了。
聿峥诡异的看了他一眼,不可理喻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