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极与我详细讲述救我和纪炎月的过程,他还有一半未讲完,我直接打断一脚将他踹下床:“我说了三遍,别坐床上!”
“唉!未婚妻真不好逗玩,救你的人是我,你连句感谢都没有?”
我冷哼一声:“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你个讨厌的家伙怎么又坐在床上?”
云暮极这次不允许我胡闹,一把将我揽入他的怀中,虽然非常暖和,但我心亦然如冰山不动,谁也别想获得老娘的心,可惜有伤在身,我不能大动肝火,否则一拳打爆他。
“霁儿,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纪炎月如今是个抢手的人物,我岂会轻易让他死去,或许他知道的消息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也难怪引得楚越两国垂怜已久。”
这话把我激得胃里一阵翻滚,合上那难闻的中药味,我真想全吐出来,云暮极大手捂住我的嘴巴,害我只得全数咽下,只能坐着不能躺着,不然药效就白费了。
男人撒起娇来对我造成一万点伤害,我发出“唔”声,药效冲上一波,我差点又吐出来,云暮极还说不能喝水缓冲,不然打散药力,难以有效根治。
我想挣脱他的怀抱,他又不愿,我只得昂着头对他叫气:“你敢害纪炎月,我要你的命!顶多咱俩同归于尽!”
云暮极笑如明眸皓齿,手指轻弹我的额间:“留着他还有用,至少现在不能死,要是落到太子手里,我只怕你以后会过得很痛苦。”
“你该不会抓他去西秦吧?”
我大刀何在?我摸着腰间空空如也,伸缩剑落到云暮极手里,他试着耍几道剑花,在我愣神之际,尖峰直指最脆弱的脖颈处,他似笑非笑,看着跟一个恶魔差不多。
“额……我只有一个请求,将他放归四海,以后是生是死,都与我们无关。”
我怂得一匹,双手合拢尖峰,慢慢与云暮极一同放下,他趁机凑得更近,用我俩才听得到的话说道:“你知道他昏死时嘴里说着不清不楚的梦话吗?我记得有一句……”
直接告诉我眼前这个男人开始变得危险至极,我下意识往后挪,抵到墙上后又想从一边逃走,云暮极抓住我的手,迫使直视他,连呼吸都变得焦灼:“他说,郡主需要他,他不会离开郡主,至死方休!”
……
金侍长独自一人到外面看风,临行前主人家看着他急去匆匆的身影,张了张嘴想说些话,金侍长想起落了几把刀,又折返回来,见主人家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问道:“主人家,您似乎有话要说。”
主人家将鱼竿撇在一边,看似没有心情,有些话需得刻意叮嘱:“这里是难得清静之地,离野蛮部落远些。”
金侍长当即答应,不会为主人家添乱,将小刀别在袖里,往一处山丘上去,主人家虽戴着蓑帽,但长着一双慧眼。
金侍长轻功上树,他特地穿了一件草绿的衣服,借树木挡着让外人很难看出破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细微的烟火味,向上腾起的烟气,但那方向的树木没有被捣毁,说明战局不大,多年身经百战的经验告诉他,离这不远可能爆发部落小冲突,或者异军突起。
所谓异军突起,多是出在三教九流,各方势力混杂之地,并非指某国军队,可能是多国联合雇佣军队,有可能是叛军聚集,皆是一起完成上买交代的任务,人数不多,比一般常规军还少,擅长潜伏作战,暗藏火药,不过说起火药还得由北燕供应,这其中很多事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