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到河边,土拨鼠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拔腿又往林子深处跑去,知道撞上一个人的腿,老鼠喝醉似地躺在地上。
“还是太慢了,王爷要你们何用?”
土拨鼠被人夹住尾巴提起来,身体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点点紫斑往外渗出,这是要被亡魂附身的前奏,纪炎月之前见过此人,宁王手下四大情报之一,不知姓名,可知手段,拔刀速度之快,方才其实已了断十人之性命,夜色如同障眼法,不知齐王是否被迷惑?
只见他一手拿起一个罐子,一手用力按压土拨鼠的腹部,吐出毒血全数倒入罐中,亡魂的影子初型又现,还想从罐口处挣扎,既不随它的愿,一把小刀将他魂体分半。
“哎?这位大哥,你叫我们收集这些做什么?”
纪炎月劝行脚商人别乱说话,等着那人将亡魂处理好后,将昏迷不醒的土拨鼠丢过来,他接下小心呵护,土拨鼠冷得浑身直打颤,在他怀里卧立不安。
“等等!”
纪炎月叫住转身离去的那人,似鼓起勇气诉说藏在心底的事:“我能见见王爷吗?”
林子安静,只有他们能感受到自己逃亡的喘息,以及劫后逢生的幸运,方才若是跑得不快,真的去喂老鼠了。
那人微微松口,觉得纪炎月心中太过执念,有些事强求而不得,就不必争取,反而极易伤害自己,纪炎月可说他不慬:“我知道……现在还未到王爷认可我身份的时候,可笑的是我早已看开,却难放下,自从保护郡主那一天起,我就应该做好准备。”
那人赞赏点头:“你说的不错,但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趁着还有一年的时间多去准备,务必护送郡主安全归朝,再多奉劝你一句,你若死了,你的身份从此消亡,王爷与郡主不可能追究。”
纪炎月淡淡一笑,许久未曾敞开心扉,难得有陌生人默契地听他说完:“请王爷放心,我和郡主都会平安无事。”
面对夜重渊的狠心不顾,纪炎月拉着行脚商人凭着不明方向感开始逃命,谁也不知下一刻是否会死在里面。
逃得筋疲力尽,行脚商人扭伤脚踝,纪炎月只好扯下身上的衣料,快速包扎好他的脚跟,拖着他的臂膀再度前行。
其实这一切父王都看在眼里,从一棵树上跳下来,手里紧紧握着长剑,刚好背后一个棕熊蓄势待发披起熊掌,父王一剑即要它的性命。
……
回府的路上,齐王手里拿着一道八卦镜,万水千山之外的昆仑巅峰与他传信,既然外有仙人夹击,内有叛徒生变,暂且归咎于天神旨意,让夜霁白多快活些时间。
齐王冷笑这些过河拆桥的神仙,妄想利用他从身上剥下一块皮,近期偶有弟子失踪,多半是被昆仑叛徒抓来的道行高深的魂魄,吸食之后不凭天地日月精华之吸收,竞速冲刺至人,神人之境。
南楚十大武门派,精英辈子弟生前荣光,死后还被不伦不类之徒糟蹋,着实愤慨:“回头将本王慰问之意传达下去,为英勇的弟子以作悼词,意思隐晦最好不过。”
“是。”
齐王忽感不适:“最近京城治安总过于平静啊……吩咐下去,派多些人手加强夜间巡逻。”
侍卫却不好开口,向齐王跪下请罪:“王爷……当下人手不足啊。”
齐王恼火侍卫过于废话:“那是你们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