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梨儿闻言这才起来,“交给我吧,我让堂里人去置办。”
溪云眠点点头,慕梨儿走了两步,悄悄拍了拍谢辞罪,把他带到了一旁。
“有事?”谢辞罪不守着溪云眠,心里很是不安心。
慕梨儿看着挚友的背影,低声说道:“云云哭过吗?”
“应该是哭过。”谢辞罪想起那日带她下山,她脸上似乎就有泪痕。
慕梨儿摆手道:“我说的不是她刚回来那天,我说的是这两日。”
“好像没有,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情绪。”谢辞罪应道。
慕梨儿蹙眉,“这样可不行,一直压着情绪身体会出问题的,她现在看着没事,那是心中有报仇的信念撑着,可若真有一天她报了仇,积郁的情绪再全爆发出来,会要命的。”
寻常人情绪积压久了尚且会崩溃,更别提一向心性坚固的玄门术士。
“要怎么做?”谢辞罪为难起来,“我总不能把她打哭吧?”
慕梨儿抿唇,“其实……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你去,我下不去手。”谢辞罪觉得她不靠谱。
慕梨儿咬牙,“我就下得去手?”
旁边偷偷过来的宋未离忍不住上前,“我说二位,要发泄情绪也不一定需要哭吧?让她打一顿不行吗?”
“有道理。”谢辞罪和慕梨儿异口同声的开口。
但又犯了难。
他们不绝对溪云眠这个时候像是有心情打人的。
“罢了,我想想办法。”谢辞罪沉眸走回溪云眠的旁边,他不想离她太远。
宋未离长长叹了口气,“看惯她桀骜骄纵的模样,现在看见她这幅样子,我都跟着难受。”
慕梨儿也是心疼,她不是怕溪云眠挺不过来,而是怕她这口气散不出去。
她记得云云的一位师兄曾说过,世间唯有一病难医,那便是郁郁成疾。
慕梨儿带着担忧去办溪云眠交代她办的事。
谢辞罪跪到了溪云眠的身边,一句话都没说。
“你的眼睛还没好,回去休息吧。”溪云眠劝着。
谢辞罪摇头,“腿没受伤。”
溪云眠嗯了一声不再言语,谢辞罪想着慕梨儿的话,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不用担心我,我并不脆弱。”溪云眠自然听到了他和慕梨儿的对话。
谢辞罪想了想,说道:“阿云,那天你的尸身烧起来了,我听秦慕予念了很多咒似乎都没有止住火,我本来想直接杀了他,但我被体内的阴灵之力拦住了。”
始终平静的溪云眠转头微微有些震惊,所以那日谢辞罪能上山助她,靠的是……
“漫天云雾,或许就是他们在守着悬涧山,悬涧山还在,他们也还在,从前我最是不信鬼神,可如今我相信,挂念你的人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以阿云你知道的方式守护着你。”
溪云眠鼻尖发酸,却还是忍着自己的情绪。
“宋未离那么贪生怕死的人,能心血来潮进入云雾之中,还带回了你师父的遗物,或许就是他老人家想告诉你,只要你还活着,悬涧山就有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