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予扯下墙上挂着的黄色宽布,上面还有用朱砂写下的密密麻麻咒术。
……
溪云眠这一路上都握着手中断簪,话都极少说,脸色始终苍白毫无血色,看得谢辞罪心疼。
“香绮刚刚煮的鸡汤,你多少喝两口,身体要紧。”
谢辞罪小心的端着汤碗,溪云眠摇了摇头,“我没事。”
“阿云,你听我的一次好吗?”
溪云眠听见这句话猛然抬头,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大师兄出现在眼前。
往事像不受控的潮水席卷,溪云眠顿时觉得血气翻涌。
“阿云!”谢辞罪慌忙放下鸡汤,惊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上前去给她顺气。
溪云眠摇头,“拿来吧。”
她压着躁动的气血,接过那碗鸡汤。
溪云眠麻木的喝着,一碗见底将空碗交给了谢辞罪,可又立刻喊停了马车,刚跑出去没两步就吐了出来。
她泛着恶心,不仅把刚喝的汤吐出来,还带着刺眼的血丝。
“我让人去找郎中。”谢辞罪要去喊人,溪云眠抬手制止了他,“不用麻烦,我这是——”
她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过不去的是这么多年来和大师兄相处的点点滴滴。
“心病难医。”
明知道秦慕予说的话不能信,可那些话就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闭眼就会和记忆一起出现。
“我大师兄是天底下除了师父之外最好的人,学医问道治病救人好像没有什么他不会的,甚至连我以前穿的衣裳,都是师兄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每一件衣裳上的咒术都不一样,但无一不是护我安康的。”
溪云眠说完,眼泪便不受控的滑落,她紧紧握着断簪,大口喘着气,压抑的心情,反应的气血和魂魄的躁动,让她觉得难以呼吸。
“阿云。”谢辞罪上前,眼底带着愧疚说道:“抱歉。”
溪云眠微微摇头,“不关你的——”
她话没说完,谢辞罪便伸手封了她的穴道,溪云眠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
时柯时岚都围了过来,香绮看得心疼,但也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王妃的身体要是再那么熬下去,只怕不到悬涧山就垮了。
“多准备些汤水米粥,把荤肉蔬菜切成沫混进去,赤灵芝带来了吗?一并加进去,控制些量,我怕她虚不受补。”
谢辞罪抱着她往马车走,香绮连声诶着。
“去我的马车里,上面有碳炉。”谢辞罪的马车是改造过的,容纳个轮椅都不嫌拥挤。
后来他的腿好了之后,中间围了碳炉,平时在马车上煮个茶也不耽误。
谢辞罪抱着溪云眠进了后面的马车,将她的脑袋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腿上。
“你放心,若这事是假的,我便杀了秦慕予割了他的舌头。若是真的……”
谢辞罪现在比溪云眠都怕这件事是真的,阿云嘴里的大师兄,应该就是她曾经说过对她最好的两个人之一。
若真是他出了什么事,阿云这两天的状态他也看到了,只怕到时候会更差。
“王爷,附近有人远远的跟着我们,感觉像是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