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予说着,一滴泪从眼里滑落,他咬着唇满脸的破碎,道:“可是在去布阵的路上,山下就传来消息,说村里被屠了,师兄们便将布阵的事交给我,可是我没想到师姐的魂佩不在身上,移魂阵生效,可是我找不到师姐的魂魄。”
溪云眠现在已经不想问那些事了,她咬着唇将两截短簪抓在手里,“大师兄呢?”
“我安顿好师姐的身体之后,我便下山去寻,大师兄他,他……”秦慕予低着头,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溪云眠看着她,双眼蓄满泪,却还是强忍着没让它掉下来,只是吼道:“说啊!大师兄怎么了?”
“大师兄的死在了山门口,只剩一具躯干,四肢和,和头颅都,都——师姐!”
秦慕予话都没说完,就见溪云眠猛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师姐,移魂之人最不能受刺激,所以我才一直不肯说,我想着只要师姐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魂体合固,到那时我再告诉你的。”
秦慕予站起来到她身后去扶,溪云眠只觉得头晕恍惚,一手撑着土墙面,弯身看着手中的短簪。
这支簪子是她刚初露天赋的时候,第一次帮人除了鬼,那富贵人家送了她一只白玉簪,她觉得和师兄很配,就送给了他。
大师兄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八,她的记忆里除了师父就是他照顾自己的时间最多。
大师兄无论什么时候都挂着温润笑意,教她读书写字,布阵驱鬼。
好几次贪玩生病时,都是大师兄整夜守着她给她喂药。
“师姐,不止大师兄……”秦慕予低声又说了一句,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算计。
他本不想用这种方法刺激师姐的,可他实在没办法。
师姐道心坚固,恨爱分明,即便他今日利用凤栖灵巫设计了一出暗中相助,师姐对他仍旧心怀敌意。
那他也只能如此了。
“还有谁?”溪云眠转头看他,嗓子已然嘶哑了。
秦慕予低声不忍的说道:“还有师——”
咻!
一道暗器破空,秦慕予来不及说完就带着溪云眠闪躲。
时柯时岚出现在巷子两边的高墙上,面前的地上,缓缓出现一个极其纤瘦的握刀男人。
“慕梨儿情况有些不好。”谢辞罪出现,此时此刻无比庆幸府上有一个慕梨儿。
溪云眠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秦慕予,抽出帕子将断簪小心翼翼的包好揣进怀里。
“我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等我安置好慕梨儿我再去找你。”
秦慕予当即皱起眉头,看着谢辞罪阴鹜的盯着他,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敌意。
谢辞罪对师姐,心思绝对不一般。
“师姐!”
溪云眠回眸,眼中是格外的理智和冷静。
秦慕予顿时心中一凛,拱手行着玄门礼,“我在家中等着师姐。”
逼不得已编出这么多谎话来,他是要回去好好圆一圆,还得再布置布置。
溪云眠跟着谢辞罪往回走,秦慕予二人并肩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嫉妒。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就该直接用这种方式强迫师姐魂体分离。
不过现在用,倒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