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柯上前拦住他,男孩愤怒道:“你们当官的每一个好东西!”
“若是靖昭王府肯帮你呢?”溪云眠依旧耐心。
男孩脚步停滞,瞪大眼睛询问,“靖昭王府?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货真价实的靖昭王。”溪云眠指了指谢辞罪。
男孩下一秒便跪在谢辞罪的面前,“刚才我童言无忌,还望王爷不要与我一个小儿计较,若王爷真能替我爹娘做主,我给您当牛做马。”
谢辞罪微微低头,“现在能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
男孩连连点头,旁边的一个老大爷忽然拉住他,“阿勇,不能说。”
“许爷爷,我相信王爷,他救了好多孩子。”阿勇站起身,眼中没有了方才的愤怒和质疑,而是满满的崇拜。
谢辞罪知道他说的是城西村里那些孩子的事,倒也没解释这事是谁的功劳,只道:“说吧。”
“我娘是被一个当官的带走的,他们趁着我爹巡逻值班,闯进我家不仅带走了我娘,还把我妹妹也抢走了。”
男孩痛快的开口,宋未离不解道:“那她们被带去哪了?”
“井里。”溪云眠冷不丁的开口,屋内的孩子和老人们都震惊了。
男孩咬着唇,继续说道:“我爹死了的前两天,有一天我看他要出门值班的时候,偷偷的拿着我娘的遗物哭,我爹跟我说,千万不要相信当官的,尤其是姓石的。”
“姓石的?”溪云眠看向时柯,他应该对当官的人员有所了解吧?
时柯轻轻摇头,他之前都在宫里,只是个暗卫,对官场知道的并不多。
“巡防营统领石千虎?”宋未离难以置信的开口,“不能吧,他可是最护着手下的人了,之前禁军欺负了巡防营侍卫,他还教训了禁军一顿。”
“我不知道,我爹是这么交代的,然后,然后两天后衙门就来通知,说我爹巡逻时突然恶疾,过世了。”
阿勇说完忍不住哭了出来,刚刚劝他的老大爷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家里的女眷,无论老幼都被带走再也没回来过,可怜我的儿媳,她还大着肚子啊。”
老大爷说完也是一脸悲戚,宋未离满眼的不敢相信,拍桌而起,“胡说八道,朝廷中人怎么可能随意欺压百姓?定是你们胡言乱语污蔑朝廷!”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等都是贱命一条,如今说了这些,知道没了活路,只求各位大人看在他们还是孩童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几个老人纷纷跪下磕头,宋未离被这场面震撼到了,他站在那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起来吧。”
溪云眠深吸一口气,目光微沉。
“你们的命,我靖昭王府保了。”谢辞罪接上她的话,对时柯吩咐道:“把他们带回王府,对了,留一个在外面。”
溪云眠看向他,“你是想引蛇出洞?”
“今日我们去京兆府的消息连宋未离都知道了,那必然是瞒不过旁人,昨夜刺客虽然都灭了口,可难保暗地里没有漏网之鱼。”
谢辞罪看向老人和孩子们,道:“有些人说不准会找上你们灭口,只要你们死了,无人再知晓此事,所以留下来的人,会有危险。”
“我来,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活够了。”许大爷上前一步,大有慷慨赴死的模样。
只是他腿边还有个更小的男孩怯懦的抱着他。
阿勇看了看,挺着身子说道:“我留在外面,我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没有牵挂,我不怕死,我就想给我爹娘和妹妹报仇。”
溪云眠拿出一张符纸放在桌上。
“你们谁都不会死,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