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洺话里话外都是对谢辞罪的贬低,谢辞罪眼神一狠,他最厌恶旁人提他的过往。
“那感情好啊,既然有人来主持公道,我们家王爷也能歇一歇。”溪云眠及时开口,顺了昌洺的意。
然而昌洺却还要将矛盾对准她,“公堂之上即便是王妃也该退避才是。”
溪云眠低笑一声,并没有说话。
谢辞罪站起来,声音清冷低沉,“昌大人看来还不明白,今日这案子你若要审那便你来审,这个面子本王可以给你,也可以不给。”
昌洺听着如此霸道的话不由得一愣,“王爷你——”
“你大可以去谢临仙面前参我,顺便拿着你脚下的圣旨去,问问他上面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谢辞罪话音落下,昌洺低头一看,真就在脚下发现一道圣旨,顿时吓得跪了下去。
他不明白圣旨怎么会丢在地上,拿起来一看,上面那句官员生杀处置之权更是看得他两眼抹黑。
“王,王爷……”
“既然昌大人自荐,这位就给你坐吧。”谢辞罪走到溪云眠的附近,还不忘补充一句,“王妃说的不错,这里的椅子坐着确实不舒服。”
昌洺此刻是骑虎难下,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坐上去,一敲惊堂木,深吸口气眼神变得严肃。
“堂下妇人状告可有证据?”
彩文磕头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大人可一一查问。”
“查问也可串供,既如此看来你是没什么证据了,当着王爷的面前,在公堂之上如此污蔑朝廷命官,藐视朝廷,依律应先打十五廷杖,再割舌流放。”
昌洺说着便拿出令签,惊堂木一拍令签一丢,刚才听谢辞罪命令还唯唯诺诺的衙役,这会倒是动作麻利起来了。
彩文悲切的看向谢辞罪和溪云眠的方向,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眼看着她就要被扯到刑凳上,外面又闯进来一对老夫妻。
“大人,草民是被县官儿子杀了孩子的苦主,我们可以为彩姑娘作证,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跪在院外磕头,昌洺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
陈禹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当即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也敢在公堂之上污蔑命官,将他们抓起来同罪处置!”
衙役们又跑过去抓他们,外面又有不少百姓似惶恐似愤怒。
就在三人都被按着的时候,溪云眠先是冷笑两声,随后放声大笑起来。
她缓步走到堂前,抓着签筒看了看,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之下,抬手就把签筒砸向了昌洺。
“好一个官官相护,好一个污蔑朝廷命官,百姓辛勤劳作,竟是养出你们这些狼狈为奸的贼人,供你们这身官服如此欺压他们,还不如在家里养两条狗来的实在。”
昌洺被砸的有些懵,捂着额头红肿处,指着溪云眠道:“你,你竟然敢殴打朝廷命官?”
溪云眠将案桌上的惊堂木笔墨等等所有东西一扫而空,自己轻身往上一坐,微微抬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陈禹。
“昌大人不就是要证据么?可有什么证据能比当事人自己陈述来龙去脉,更叫人信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