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昭王府现在有两位王爷,但这二位一个眼睛不好使,一个手不好使。
“手倒是好治。”溪云眠端详着景王被挑断的手筋,“断骨续筋,不是难事。”
景王惊讶的看着溪云眠,“便是宫中御医也不敢说这话。”
“他们没有通天之能,当然不敢这么说了。”溪云眠鼓着脸思索片刻,道:“但我也不能这么快就治好你,我有我的顾虑。”
他们前脚把景王救出来,他后脚手就好了,别人不怀疑,秦慕予一定怀疑。
因为整个玄门里,能把祝由术运用到炉火纯青地步的只她一人。
“无妨,都已经断了这么多年,即便治不好我也习惯了。”景王眼底是化不开的郁愁,不是因为溪云眠暂时不帮他治手,而是多年牢狱早已磨灭了他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
溪云眠拍拍他的肩膀,“别这么悲观,既然遇到我了,那也是老天垂怜你。”
景王轻点着头,目光打量着谢辞罪,“阿辞,这么多年未见,你还好吗?”
“还好。”谢辞罪轻描淡写的两个字,概括了自己悲惨的十几年。
景王望着他,垂眸看向他腰间的玉佩,长眉轻挑,“看来你已经不怨恨你母后了。”
“怎会不恨?”谢辞罪沉着声,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女人。
景王颇为意外,见他动气也是温润说道:“抱歉,我看你戴着她给的玉佩,我以为你们的关系已经……”
“嗯?”溪云眠这才注意到谢辞罪身上多了个玉佩。
谢辞罪也蹙眉,扯下玉佩问道:“这是她的玉佩?”
“是啊,这是多年前外邦进贡的琉璃白玉刻福玉佩,世间仅此一个,当时皇兄把他赏给了你母妃。”景王如实说着。
溪云眠立刻将玉佩抢过来,丝丝缕缕的黑气冒出,只有她和谢辞罪能感受到。
“嘶,怎么突然冷起来了?”景王缩了缩胳膊,外面天气看起来还不错啊。
溪云眠沉眸,冷笑道:“难怪你接二连三的总是站不起来,原来问题出在这了。”
她还以为是她换了身体术法施展的不好,影响到了谢辞罪呢。
谢辞罪脸色也很难看,这玉佩是赵玉茹给他的。
咔嚓。
溪云眠徒手捏碎了玉佩,黑气顷刻间荡然无存。
“以后凡是旁人给你,你又要佩戴的都要拿来给我看。”溪云眠命令着。
景王好奇的打量着她,疑惑道:“你刚刚是不是有些不舒服?我会些医术要不要帮你看看?”
“诶?”溪云眠愣住,忽而想起来自己中了迷药,是要符纸撑过来的,当即又觉得头晕目眩,“提醒我了,我得去睡觉。”
虽说符纸有效,但那也只是麻痹身体,给大脑一个健康的错觉,实则药效是在体内散发着。
溪云眠喊着香绮让她扶自己回去,景王轻轻一笑,“你的这位夫人倒是颇为有趣。”
“她——”谢辞罪抿抿唇,轻声道:“很好。”
景王看着以前的小孩如今已经长大,眼底依旧带着宠溺和心疼,“那阿辞喜欢她吗?应该是喜欢的吧。”
谢辞罪听到喜欢二字心下一颤。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