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的驭尸术是谁教的,他又可曾告诉你,玄门中有一术法,可招冤死亡魂?”溪云眠将经幡往他身上一扔。
明明是很轻的经幡,却莫名压得他痛哼一声。
溪云眠淡漠的看着他,“即便你不说,有它们在,我自然可以找更多的参与者审问,至于你——就受着你的报应吧。”
她是玄门道者,不信什么今世仇来世报,她只信现世报。
赵管事严重明显带着惊恐,被绑着的身体胡乱挣扎,嘴里大喊道:“你敢操控亡魂去杀生者,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狱吗?”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溪云眠冷笑,养尸驭尸,杀人无数的人居然会觉得她怕下地狱?
当真是可笑。
赵管事伤口处开始发黑,他人也在痛呼着,好似受到什么难以忍受的折磨。
时柯看得心惊,余光瞥向溪云眠时更是带着难以察觉的惊恐——王妃这人,未免太玄乎了。
“我说,我说!你让它们走开,让它们走开!”赵管事蹬着腿,那些亡魂以阴体啃噬他的每一寸血肉。
虽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可那痛感却是直达灵魂深处,他真的忍受不了了。
“说吧。”溪云眠抬手,经幡隐约间还晃了晃。
赵管事缓着粗气,不敢欺瞒的说道:“山洞里的那些人的确都是我们杀的,有本村的人,也有过路商人,与我们作对的,或者是有钱的,杀了之后统统藏在山洞里。”
“有人指使你们吗?你的玄术是谁教你的?”溪云眠摆弄着指甲,她还是觉得一个庄子管事,不太有机会接触到驭尸术。
驭尸术并不算邪法,而是正儿八经的玄门道法,保死者一缕魂魄,让它能在符咒的力量下尸身不腐,自行移动。
这个术法原本是为战死沙场无法落叶归根的人用的,但被有心之人利用,竟成了害人的术法。
“是京城里一位官员管家指使我们的,教我驭尸术的人也是那位官员家里的,至于是谁我们就不知道了,那人给了我们很多钱,我们一时贪心就——王妃,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赵管事现在是真的怕了,被他杀过的亡魂还在,即便是他死了也要难逃被寻仇。
溪云眠勾唇,“这就怕了?不过我可管不了。”
她淡然起身,对着时柯说道:“走吧,这里的事不用管了。”
“那他——”时柯突然闭嘴,这不是他该询问的事。
溪云眠却不是很在意的说道:“等白天给他收尸吧,估计是活不了了。”
怨魂寻仇,除非有玄门者插手,否则是谁都拦不了的。
溪云眠不想拦,山洞里的那些人何其无辜,他们的家人何其无辜。
“帮我搬张桌子出来吧,我准备替他们超度。”溪云眠看向偏屋,尸骨的事要等上报朝廷之后让衙门派人来安置,她带的这点人手实在不够善后。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怨魂们报完了仇,替它们超度一番,让他们往生路上好走几分。
谢辞罪就站在主屋门后,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他看不懂这个溪云眠,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人绝不会是溪家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