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悬涧山长大,自然是没见过人心险恶,凶鬼怨灵倒是见过不少,但她也不怕这个。
溪云眠听着肚子咕噜噜的叫愈发的烦躁,听到院内有脚步蹭的就站起来了。
“要不——”
砰。
谢辞罪本想让她去后院自己挖菜,可话都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谢辞罪一向让人害怕的脸上出现几许复杂,干脆闭上本就用不上的眼睛,却又忍不住关注外面的声音。
“我的饭菜呢?”
溪云眠看向玉嬷嬷,手里拿着刚刚顺出来支窗户的叉杆。
玉嬷嬷此刻态度和方才完全不一样,脸上带着几分强硬,“今日的事我已经上报太后了,王妃如今还有心情惦记着吃?”
那些钱留给她也没用,不过就是太后选中的新载体,银子花在她身上也是浪费,还不如自己留着!
“你就是告诉告诉天王老子也没用。”
溪云眠最是忍不了饿,怒气冲冲的走下台阶,拿起棍子便打了过去。
玉嬷嬷转身就想跑,然而双脚却像是被死死钉在地上似的,只能站在原地挨打。
她被打的抱头求饶,溪云眠质问,“银子呢?”
玉嬷嬷颤颤巍巍的将银子递过去,溪云眠撇了撇嘴,“非要挨顿打才老实?”
“你,你别太嚣张,待太后知晓此事,你以为你还有什么活头?”
玉嬷嬷还是不服气,靖昭王就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
她连王爷都不怕,还能怕她一个毫无根基的王妃?
“这里是靖昭王府,你既然这么思念太后,何不回宫伺候?”
溪云眠用叉杆勾着玉嬷嬷的衣服,拖着她往院外走。
娄公公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忽而溪云眠掏出符袋丢了过来,“一直戴着吧,若绳断就可以扔了。”
“多谢王妃。”
娄公公双手捧着符袋,他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全当个心理安慰。
只是……
“王府的事,我怕是不好交差。”
娄公公为难,玉嬷嬷既然已经把这里的事都说了,他若再回宫里只怕要被重罚。
溪云眠顿了顿脚步,“你回宫立刻去见皇帝,你便还有活路。”
娄公公心下骇然,手里捏着平安符,若他方才执意为难王妃,自己是否就会因为砸了差事而掉脑袋?
“奴才这就回去面见皇帝。”
溪云眠看他一眼,“他此刻应该在东方偏北的方位。”
娄公公思索片刻,那不就是御书房?
他立刻往外走,而溪云眠则是拖着玉嬷嬷走到王府门口,抬手就把人扔了出去,并且自己也要跟着出去。
“太后有令,王爷王妃不得擅自出府。”
门口侍卫见她也要出去,便拦了一下。
溪云眠扬眉,手里拿出两个刚买回来的柸珓随手一抛。
两个贝壳呈一正一反,她看向侍卫们道:“喏,神明同意我出门了,不算擅自了吧?”
溪云眠往前迈一步,两把刀交叉挡在面前。
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握住两把刀的交叉点,院中黑气瞬间萦绕过来绕着刀尖附上侍卫。
“想吃饭可真不容易,你们在此守着,在我回来之前,谁来也不让进。”
两个侍卫眼珠黑得空洞,僵硬的抬手像是还不适应四肢一般,嘶哑的说道:“是。”
其余侍卫震惊不已,可他们也不傻,都能看出来同僚的不正常,愣是谁都没敢继续说话,低着头佯装没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