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得到回答，余杳仰头仰得脖子都快要抽筋了。
宋祈绥巡视桌上的拉罐，只觉得有些头疼，敬酒他能拒的都拒了，她没人敬酒自已倒是喝了不少。
喝这么多，不难受才怪了。
余杳醉醺醺的，眼巴巴瞅着他，语气不满：“宋祈绥，你蹲下来一点，仰着头脖子疼。”
“啧。”
宋祈绥半蹲下来，随手拎起来一个拉罐就是空的，“既然酒量不好，知道会难受，喝这么多干嘛。”
他语气漫不经心。
余杳与他平视，他的话在脑子里划过，“想要薅你一把羊毛。”
宋祈绥：？
听见这个回答，宋祈绥觉得好笑，一时弄不清这姑娘的思维，“余杳，说清楚，我惹你了？”
余杳晃了晃脑袋，画面变得清晰，她怔怔盯着宋祈绥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的低头，额头抵在他肩上。
宋祈绥身上意外的好闻。
他没料到突如其来的动作，反射性地抬手撑住女孩的肩膀，打算将人推开。肩上抵着的姑娘往前拱了拱，愣是没推动半分。
脑子里突然想起余杳手劈西瓜的画面。
力气还挺大。
宋祈绥叹声，嗓音是自已都没察觉的温柔：“余杳，起来，该回去了。”
余杳闻声，沉默半分钟，声音慢悠悠从他的肩头传来：“你声音真好听，多说几句我听听。”
吱呀一声，包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方弦喜滋滋探进头，眼前这一幕让他脚步定在原地，开始怀疑自已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
门打开的那一刻，余杳也从宋祈绥肩上抬头，两人齐齐看过去。
三双眼睛对上，方弦牵强的扯着嘴角，小心翼翼拉上门：“呵呵呵，绥哥你们继续，继续哈，我刚才啥也没看见。”
见门重新关上，余杳低头看着宋祈绥的肩，刚想要重新靠上去，额头便被一只大手撑住。
宋祈绥：“走了，别再靠上来了，我可不保证不会揍你。”
余杳：“……”
真粗暴。
果然有反派的潜质在。
宋祈绥起身，衬衣领口的扣子松开，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还不走，那你就继续待在这吧。”
他说这话语气态度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余杳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他。
她在赌宋祈绥不会那么狠心。
三秒后，宋祈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余杳有些慌了，犹豫着要不要起身跟上去，但她瞧见，那道身影走到门口忽然停下。
宋祈绥没办法把一个喝醉的女孩子丢在这里，他做不到。
他转身重新走回来。
余杳喜了，扬起唇角，眼睛弯作月牙状，故作软绵绵的抬起手臂，“宋祈绥，我腿软，走不动，你可以背我吗？”
“不可以。”
片刻迟疑都没有。
余杳话卡在喉咙，“哦。”
“不背就不背，那我爬回去。”
宋祈绥往一旁挪了一步，贴心的给她让出位置，嘴边挂着浅浅的一抹笑，声音低低的：“可以，你可以开始了。”
余杳：？
她就是随便一说。
你当真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她心一横，准备起身，低头刹那间，宋祈绥背对着她蹲在身前，向她妥协，“上来吧，没时间跟你耗下去。”
他就不应该和一个喝醉的人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