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吧,我自己散散步,不需要送了。”汪沆冷声。
司机对于汪总最近的奇怪举止已经见怪不怪,闻言没有犹豫,立刻驾车离开。
汪沆站在门口沉思了片刻,抬步往伊平南路方向走去。
他知道,有一个人在暗中帮他。那个人没留下真实姓名,但却用了他的名字,“汪沆”。
这是一种暗示,也是一种挑衅。
赤裸裸的告诉他,我懂你的存在,我懂你这个生活在阴沟里的人格。
既然把他保了出来,必然是有所图的。
伊平南路精神疾病治疗中心,这是那个神秘人留给他的唯一的线索。
汪沆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路灯把他灰暗的身影拖的很长又压的很扁。
刚转过一道弯,明暗交错之下,一道陌生的声音从他的身侧传来。
“汪沆。久仰。”
汪沆停下脚步侧头看去。来人面目不清,扣着一顶复古的圆礼帽,遮住眸子,帽檐在高挺的鼻梁压下一大片阴影。
“是你帮我出的精神疾病诊断证明。”汪沆沉声。
“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来人浅浅勾唇。
“有什么条件,说吧。”汪沆开门见山。
“我很好奇,汪总在山腰别墅那一枪,究竟是想得到何言,还是杀了何言?”那人声音轻扬。
“和你无关。”汪沆冷声,“在商言商,你要卡萨在内6的经营渠道,还是启明星的股份?”
那人哈哈大笑,“我还不缺这两个小钱。”
“我就是想告诉汪总,如果你想要杀了何言,那就死了这条心,这个人是我的。”
“你的?”汪沆冷笑,“凭你?真实面目都不敢露出来的鬼魅。”
“那你敢吗?你不也一样沉在黑夜里。”
汪沆瞬间拳头捏紧,骨节咔咔作响,“我很快就会取代那个人格!”
“啧啧。”那人轻声摇头,“这么容易动怒,可成不了大事。”
汪沆:“你到底要什么?!”
那人低声笑出来,“我就是在想,你那一枪对着阙之渊放过去有什么用,他又不是何言的相好。”
汪沆咬牙,“他靠近何言!所有靠近何言的人都该死。”
“那最该死的,应该是盛垣。”那人抬了抬礼帽,露出一张尖刻的下巴,阴鸷的眼神藏在深夜里。
“你只要知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盛垣。”
“帮我干掉他,就是我帮你的条件。”
汪沆傲然扬起下巴,“不需要你说。我当然知道要解决他。”
“知道就好。”那人轻笑着远去,身形消失在伊平南路的尽头,迅被夏夜的疏影吞没。
汪沆盯着身形消失的方向沉思了很久,最终打了个车回了别墅。
刷脸开门的时候汪沆深深看了一眼屏幕里的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