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科医生周平一边听一边迅记录。
“您说您已经连着半个月,每天早上都出现在离奇的地方,然后自己没有任何记忆?”
“是的。”汪扬使劲点头,“没有任何记忆,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有时候手里还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名片,什么打火机,什么烟头之类的。”
“您抽烟吗?”周平打量了他一眼。
“从来不抽烟。”汪扬郑重摇头,“我家有家族遗传肺癌史,所以我这方面非常注意。”
周平沉默了,眼神下移,落在汪扬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常年抽烟的人,这两个手指间的指节会有焦黄色,是被烟草的焦油熏染的。
汪扬的指尖,有焦黄色。
这种颜色的形成,至少有一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汪扬的解离症已经非常严重了,并且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持续了有一年时间,只是他最近才觉而已。
而那一个人格最近已经不屑于把自己放到床上躺平,反而屡次出现在离奇的地方,仿佛一定要让汪扬知道自己失忆了。
或者说,是失控了。
这也代表着,他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已经蠢蠢欲动,不甘被主人格压制了。
这很棘手。
周平慢慢的和汪扬聊了一会儿,引导他放松心情,舒缓睡眠。
现在他不能有任何过激的干预治疗,否则极有可能引汪扬体内的副人格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送走了汪扬,周平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埋头查文献资料。这样的情况他从来没遇到过,也就读书的时候在课堂上听老师举过例子,模糊记得是有位医学界的天才大神,写过一篇相关的论文剖析。曾经获得过国际医学大奖。
周平在电脑上疯狂敲打,键盘哐哐擦出火星子。
终于在某个专业学术论坛找到了那一篇论文!
周平定睛细看,吃惊出声:
“何言???”
何院长?这篇论文竟然是何院长表的。
周平看了一眼日期,豁!六年前!
何院长今年二十五岁,也就是说,他在十九岁就攻克了这项世界性难题!
周平差点鼓掌欢呼。
Boss牛掰啊!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大Boss浑身都渡了金光。
这边何言正在阙爷院子里打枣儿呢。阙爷的院子里有个枣树,春末的枣挂了一树,平时没人住,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何言弄了个野餐垫铺在地上,捞起高高的竹竿往枝桠浓密的树干上砸,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段澜吗?这么快就到了?”何言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张口就来。
“院长,我是精神科周平。”
“哦,周平啊。”何言赶紧扔了竹竿。一线医生打电话来,肯定是大事。
“是这样的院长,我这边有个解离症病人,情况高危。我搜文献资料,才现您十九岁的时候有一篇关于这个病症的分析。我想电话里请教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