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经年皱眉继续走了几步,司机打开车门,他矮身上车的瞬间,眼神扫过站在角落的阙之渊。
这下他知道自己哪儿感觉不对了。
这年轻人气质沉稳矜贵,却让他莫名有一种好像院子里名贵花盆被端走的威胁感。
“走吧。”罗经年揉了揉眉心,疲惫靠在后座。最近大概是累了,草木皆兵。
这边罗经年的车走远,盛垣才深吸一口气:“阙爷,你不是不愿意见罗家人?怎么这次自投罗网了?还自报家门。”
阙之渊挑了挑眉,顾左右而言他,“我来接你度假,你去不去?”
“我哪有空度假?你在翰城的动静闹的可不小,这不,”盛垣朝着罗经年离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把人都逼得没有活路了,跑我这里来嚷嚷,让我和他联手,干掉你。”
阙之渊轻笑:“看在罗闻的面子上,我让他一亩三分地。”
“行。有你这话就行,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盛垣掏出手机,被阙之渊遮住,“上车再说。”
“我可没空度假啊。”盛垣一边嘀咕一边打开车门。
然后在看到笑靥如花的何言的一瞬间,态度一百八十度紧急拐弯,“度假好啊!早该放松放松!去哪里?”
“山郊。食宿我包。”
轿跑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墨色弧线,停在言盛国际医院的门口。阙之渊上楼去接罗闻,何言去办公室拎了个紧急药箱回车里。
罗闻沉睡中迷迷糊糊被阙之渊用宽大的毯子裹起来,一路抱着上了车,安放到副驾上扣好安全带。
在听到后排动静的时候罗闻回头一看,一声惊呼,双目圆瞪:“我的天!你把何院长绑架了?”
“对,绑一送一,不然谁保你的命?”阙之渊笑。
车子尾灯亮起一瞬,随即在夜色中迅消失。
医院门口却有一辆车缓缓停下,碾压在阙之渊车子的车辙之上。
车窗打开,伸出一只瘦削苍白的手,指节间夹着一支烟,猩红明灭,狭长的眼睛带着戾气,在黑暗里眯起。
“不是说今天没有门诊吗?”汪沆自言自语,“陈默的消息不准?”
废物。
汪沆烦躁丢了烟头。要不是他消息不准,今天何言坐上的就不是前面那个车。
“怎么回事?!让你查个何院长的行踪你都查不准!”汪沆对着电话那头的助理陈默怒不可遏,“下次再犯这种错,给我滚蛋!”
陈默慌忙推开怀里的女人立正站直,“对不起领导!他今天临时改了行程,我确实没料到。”
“听着,机会再给你一次。”汪沆沉声,“想办法查清楚他去哪里,做什么。”
“是!老板!”
电话挂断,陈默深吸一口气,眸光从惊惶瞬间变得狠厉。
“陈默你怎……啊!!!”
段澜一句话没说完,被陈默狠狠一个巴掌摔到墙角,脑袋磕在墙壁上,一声闷响。
“废物!”陈默紧跟过去又是一个巴掌,“让你查何言的行踪你都查不准!”
段澜被突如其来的两个巴掌扇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凄惨哭出来,“不可能呀!他的行程表是我写的呀!”
“嘴硬!”陈默眼看又抬起了手。
段澜大哭一声缩到墙角,捂着肿起的脸抽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