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别墅这两天气压有点低。
原因没别的,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和他的男朋友闹脾气了。
原因竟然是罗闻想要给人家阙爷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而阙爷竟然拒绝了。
这件事让罗闻非常不理解且生气且缺乏安全感。
故事还要从一套西服说起。
那一天,罗闻在给阙之渊熨衣服。阳光透过宽阔的落地窗洒在青年水嫩的娃娃脸上,鸦睫微颤,点点流光,看得阙爷心神荡漾,从身后抱住了罗闻,脑袋蹭了蹭他柔软的顶。
阙爷穿的都是中式对襟短衫,清一色的鸦青色。显得古风味道很重。罗闻一边熨烫一边随口说:“你的衣服都是中式的,而且都很单薄。”
阙爷点头:“嗯,舒服,便宜。”
罗闻的手就顿了一下。熨完衣服罗闻问他:“你有衬衫和西服吗?你会打领带吗?”
阙爷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衬衫有,二十九块钱一件,市买的。西服和领带没有。不会打领带,从来没戴过。”
罗闻就心疼了。
下午罗闻开车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一整套轻奢设计师品牌的西服套装。
“我教你穿西装,打领带,好不好?”罗闻像哄小孩一样轻声哄他。
阙爷当即露出好奇的样子,唇角勾起,极为配合,“好,你教我。”
罗闻替阙爷换上衬衫,帮他穿好西服,教他认识扣子,
“这是单排三粒扣的西装。中间这颗,叫做风度扣。这颗扣子要一直扣。最下面这颗扣子从来不扣。最上面这颗,可扣可不扣。”
阙爷笑着点头,“我记住了。”
罗闻又教他系领带。有点复杂,他给阙爷一遍一遍演示,最后说,“如果你实在不会,以后领带就都不要打开了,直接扯松,套脖子上再弄整齐就行。”
“你不是会吗?以后都你帮我系就行了。”阙爷抱住他的腰。
罗闻比阙之渊矮了不少,鼻尖正好对着他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往右偏一点点,就是心脏。罗闻把耳朵贴靠过去,听到了浪涌澎湃的声音。
“以后”这两个字,在罗闻的心里一砸一个坑。
距离自己确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他忽然开始有点害怕。
这天下午,他跑去何言的卧室。
“我这个病,能活多久?”
“如果踏实吃药调理,老老实实听话,出去以后也不胡闹不抗拒治疗的话,我保你一百岁。”何言合上笔记本电脑转头探究的看着他,“怎么,现在不说活不活的无所谓了?”
罗闻的脸一红,“我就随便问问!病人有知情权!”
“那我得提前和你说,你需要知情的还不止这点。”何言提醒他。
“还有什么?”
“现在在这里调养的日子是最好过的,也只是个基础。你底子太差,我是在帮你调理身体底子。调理好了,你才能承受得住后续在医院的治疗。”何言放缓了语,神色变得认真。
罗闻就明白了,“后面的治疗会很难熬?”
何言点头。罗闻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他应该接受事实。
罗闻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整个人就蔫了。
说不怕是假的。罗闻从小生活在保姆的精细照顾和保镖的严密保护之下,长到二十三岁,连块油皮都没破过。
不夸张的说,罗少爷摔一跤,起码三个保镖扑过去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