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仔细洗得很仔细,连头丝和指甲缝都是洗得干干净净。
甚至还有一种冲动,换了一桶水再重洗一次。
可元月砂到底克制住了自己,她知晓自己这个癖好,是有些病态和不正常的。
此时此刻,外头的陈嬷嬷等了好大一半天了,已经是有些不耐了。
若是往日,陈嬷嬷早就作一番。
可是今日,她仍只能等待。
谁知晓二小姐居然是拢住了一个大靠山呢?
便是老爷,瞧见了那枚令牌,面色不觉变了。
自己要请二小姐,必须得请得客气一些。
陈嬷嬷内心不觉一阵子的烦躁,二小姐这个时候沐浴,可不就是故意拿乔?
正在此刻,沐浴后的元月砂盈盈而来。
她身着淡蓝色的纱衣,却也是越衬托出自个儿的清灵妩媚。
沐浴过后的元月砂,娇嫩的脸颊之上也是染上了两片红晕。
陈嬷嬷便算是个女子,也是不觉瞧得呆了呆,为那份清艳之意所震慑惊艳。
元月砂软柔柔的道:“还请陈嬷嬷带路。”
这个怯弱的二小姐,此时此刻,竟不觉蕴含了一股子高贵的气质。
仿若,习惯居于上位,号施令。
陈嬷嬷呆了呆,旋即摇头,这是自个儿的错觉吧。
这边磨磨蹭蹭时候,她如今的父亲元原朗已经是等的有些心焦了。
元原朗今年四十多岁,因沉迷酒色的缘故,样儿不觉有几分的憔悴,可仍然能分辨出从前的几许俊朗。他在布政使跟前做从七品的都事,可那不过是花银子来的虚职。
就连元家这个大宅子,也是祖上传下来。
少年时候他喜欢赌钱,差点输掉了。
幸亏他的夫人韩氏,用钱给他赎回来了。
若不是这样子,他险些成为笑柄。
元原朗今日忍不住想着自己的第一任妻子,他心绪起伏,竟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喜欢那个商女,可韩氏也并不喜欢他。
所以他也不喜欢韩氏生的那个女儿,那个女儿会让他想起从前那位妻子冷冰冰的眼神。
就在这个时候,元月砂也是踏入了房中。
许久未见女儿,元原朗也是惊讶于女儿的变化。
可与此同时,那内心之中的古怪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他仿佛又感觉到死去的妻子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自己。
旋即,元原朗压下了胸中古怪的感觉。
是了,自己是父亲,是长辈。
他说的话,元月砂应该句句都听。
若是不听,那就是不孝。
他根本无需畏惧这个女儿。
元月砂却也是盈盈一福:“女儿见过父亲。”
元原朗原本手中捧着一盏茶,蓦然便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那茶盏顿时摔开了花,茶水顿时也是撒了一地了。
他面色阴沉如水:“今日你究竟做过多少忤逆不孝的事情,还不给我跪下。”
元攸怜站在了婧氏身边,瞧见眼前这一幕,不觉心里乐开了花。
这地上又是水,又是碎瓷,元月砂跪下去是要吃些苦头的。
元攸怜娇滴滴的帮腔:“父亲让你跪,你怎么不跪?”
她感慨,可惜元明华说身子不好去休息了,不然也能瞧见这么精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