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这样子说着,元明华悄悄捏紧了袖子里面的一瓶药。
元攸怜听了,不觉冉冉一笑:“大姐姐果然是聪慧。”
元明华忽而皱眉:“你不觉得二妹妹这次不疯了后,聪明许多了?”
元攸怜可不乐意承认:“她这个傻子!”
傻子怎么会变聪明?
元明华意味深长:“也许,也许因为傻子身边多了个聪明的丫鬟。而这个聪明的丫头,明儿可不能随二妹妹一道去。”
元攸怜一点就通:“那个湘染?明儿要扣住她,我找几个人来,让她从元家消失。”
这一次,元明华也并没有呵斥元攸怜。
谁让这傻子清醒得不是时候,正是元明华议亲要紧时候。
元月砂甚至不用做什么,只要站在那儿,就让元明华嫡女的身份变得有些尴尬。
元月砂轻皱眉,她已经十八岁了,不能再耽搁了。
谁挡在她面前,她就要除掉这个人。
另外一头,唐络芙回到自家院子。
她的母亲何音,见到女儿回来,便放下了手中活计:“二小姐醒了?”
唐络芙眼珠子一转:“自然醒了。”
何音目光在唐络芙身上逡巡,渐渐流转了狐疑之色。
“她既然醒了,能不给你银子?”
何音虽然不太喜欢元月砂,可元月砂确实很大方。
她不觉瞧着自己做了一半的刺绣,别人都说她这个寡妇勤快自立,为了养大儿子替人做针线活儿。
其实何音心里面明白,这能赚多少?
绣一会儿,她肩膀酸,眼睛也是受不了。
一多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其实她确实靠元家救济过日子,也习惯了元月砂的大方。
这半年来,何音日子也不好过。
唐络芙一翘唇瓣:“咱们是清贵人家,她哪里敢提这个。”
何音为之气结:“你——”
正在这时候,元月砂命人将东西送来了。
唐络芙打开锦盒子一看,是时下最受欢迎的碧烟纱剪裁的衣衫。不但南府郡的姑娘们喜欢,据说京城的姑娘也时兴穿这个。
那料子薄薄的,穿在身上,如烟如雾,朦朦胧胧。
唐络芙手指头摸过那料子,欢喜疯了。
她再打开饰盒,是上等玉料做的饰。唐络芙却唇角一撇,可比元月砂带的那枚玉钗差远了。
何音脸色更不好看,说话也难听:“送这些个奢靡玩意儿,是要生生将你勾引坏了,二小姐打的是什么居心。”
何音眼珠子转了转,顿时也是有了主意:“去什么宴会,将这衣衫饰变卖了,可不是银子吗?”
唐络芙赶紧将衣衫拢手里:“娘要有本事,何必跟女儿争这个。这元二小姐迟早是我们家的人,女儿只心忖,到时候那嫁妆难道还仍然让填房拿捏。”
何音听了,顿时眼睛一亮。
既然嫁过来,那就是何家的了,到时候用来给儿铺前程。
婧氏凭什么占着。
何氏心思也不觉活络起来。
房中,香炉里面点燃了安神香。
那清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