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千仞雪的房间门口,比比东准备推门而入的心思突然淡了几分。
或许,她该吃个教训,你看啊,她所做之事连另一个‘她’都看不过眼了。
铺垫着暗色的眼底映着许多起伏不断的情绪,比比东安静的听着房间内那道明显、清晰,还带着不服气的狡辩之语。
如果千仞雪一直都是这副以她自己的想法为中心的思维运转方式,那么终有一天……比比东松开了握着门把手的手。
她可没自信自己能一直忍受这样的千仞雪,无论是以一个可能带着愧疚的母亲身份,虽然那点软弱之情已经被千仞雪折腾的差不多要消失了,还是以别的身份。
她难道要一直去等待她的成长吗?
她好像要。沉着脸推开房间,比比东无视了千仞雪突然僵住的身体以及神情,她盯着影手中那柄散发着杀气的长剑。
“这种东西可不会让她醒悟。”
走到影的身边,在影略显不安又慌忙用敌视姿态做遮掩的目光下,比比东伸手从影僵硬又不愿放手的手中拿走长剑。
“妈妈?”
千仞雪双手撑地,才将自己的上半身稍稍撑起,锋利的剑尖就微微向前,刺痛感从脖颈上传来,一条细小的血线出现在剑尖下。
千仞雪闭嘴了,她连呼吸都下意识的轻了几分,她不是瞎子,她能十分清楚的看出比比东阴沉的面色。
“没有威胁的恐吓她见多了,从她小时候一直到现在。”长剑沿着脖颈弧度下滑,比比东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在确保锋利的剑尖不会划破千仞雪的要害的同时,她也在那片雪白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红痕。
“你看,她是如此笃定我不会因为这些而要了她的命,她甚至连后退的动作都没做出,就算她的眼睛里露出了类似于害怕的情绪,那也不会因为我的举动。”
将自己的视线从那双紫眸上收回,比比东转头看向影。
“我以为你会更清楚这些,就像她笃定我一样,她同样也笃定你不会杀了她,甚至我们连让她受重伤都不会。”
“我不是……”影张口准备说些什么,但在比比东的注视下,她又沉默了,她要承认这些,那柄刚才被握在她手中指向千仞雪的剑,只是个空壳子。
“她有些固执。”就像是在告状,这种奇异的感觉让影不自在的抬手摆弄自己脸侧的长发,在千仞雪警告的眼神中,影试图将刚才的对话全部告诉比比东。
“我听到了,我倒是有些高兴你没有向她那样的固执。”
当母亲是件麻烦事,别人家的母亲在面对孩子时是如何的费心比比东不清楚,可比比东知道,在面对自己家的这个时,自己有多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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