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分钟后,手术开始。护士先取掉6战烽的尿袋,樊珉成清理了创口之后开始缝合。监护仪上,6战烽的心跳与血压一直保持在正常的范围内,只有在尿袋被取走时,他的心跳和血压有十几秒的变化。唐松月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如果6战烽的嘴里有监控器,在场的人就会看到他嘴里的那颗药丸并没有完全融化掉。药丸在黑暗的口腔中散着淡绿色的光芒,一点一点钻入他的喉咙,进入他的体内。这些绿色的光芒随着药丸的融化,逐渐扩散至他的五脏六腑,扩散至他的血管神经,扩散至他衰弱的心脏、肺部、肝脏和肾脏,当最后一点药丸融化完毕,他全身每一处地方都弥漫了那常人根本看不到的淡绿。
监护仪平稳地运作着。半个小时后,樊珉成抬起双手:“手术结束,病人各项指标如何?”
护士长立刻读出病人目前所能检测到的生理数据。樊珉成在内的所有人脸上都是没有掩饰的震惊。被取掉所有机能管子的6战烽竟然比插着管子时有了活力,那颗药到底是什么?!
唐松月出声:“去病房吧,时间不等人。”
樊珉成口罩下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说:“马上送6长到新病房去。”
众人把昏迷的6战烽抬到移动床上,唐松月松开手。在众人的惊奇中,唐松月跟着大家往外走,并说:“那颗药只是强行提升6叔叔的生机,让6叔叔不至于骤然失去性命,但时间对6叔叔来说也更宝贵了,快把6叔叔送到新病房。”
嘶——!
所有人脚步加快,纵有再多疑问也都压下了。
手术室的门一开,外面拥挤的人还来不及询问就听到医生们的集体大喊:“都让开!都迅让开!马上送6部长进病房急救!全部让开让开!”
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闪到一边,医生护士全部跑了起来,唐松月也推着车。因为唐老爷子洗澡而转战观看地的众人被吓得心脏乱跳。
“松月!我爸爸怎么了!”
“时间紧迫,以后再说!都让开,不要挡路!”
唐松月的声音里也有了几分急迫,6关清和6关省的脸色当即就变得惨白了,就是严峻一也放松不下来了。
走道里慌乱的声音响起时,新病房里的帘子仍然拉着。唐松月加跑到最前面打开病房外间的房门,并迅打开内间的门。移动车推进来了,唐松月大喊:“动作轻一点!小心针!”6战烽的璇玑穴上还扎着针呢。
都来不及脱下手术服的医生护士们就看到唐老爷子盘腿坐在陪护床上,双眼闭着,好似根本没有听到房间内这么大的动静。有人在门口张望,唐松月喊过去:“别进来!会带入腌臢之气!”
门口的人吓得赶紧退出一米的安全距离。6战烽被抬到了床上,医生护士们也不敢耽搁,推着移动车离开。门关上了,唐松月在众目期盼中拉开了帘子,又是惊呼声一片,唐老爷子那是干什么?再仔细一看,却现唐老爷子换了一身纯白色的唐装,配上他的白和白须,就是一得道仙人呀!
第九章
唐松月脱掉手术服和口罩等,脱了鞋摆放在门边。他从挎包里拿出喷壶喷了双手和移动车刚才经过的地方,又拿乾净的布子擦乾。取下挎包放到陪护床上,他从长桌上的一个小瓶子里拿出一把精致的黄铜小剪子,然后快步走到陪护床边跪坐下。嘴巴咬住小剪子的手柄,他拿过那个瘪盒子,打开,窗外惊呼声响彻。盒子里竟然是一支有着密密麻麻参须的人参!
有人一眼就认出来:“百年野山参!是至少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参!”
“嘶——!”
“三百年以上?!”
认出来的人自然只有梁老。盒子里野山参的主干并不大,也不是很长,但它的参须舒展地极为宽阔,至少有上百根!百年的野山参三十多克就要卖到3oo到4oo万,更何况是3oo年以上的,绝对是无价之宝。那只野山参的颜色都与药房里的人参颜色有差别。全场的人都有一种看似不切实际的疑惑——这不会是一只已经快成精的山参吧?野山参的颜色赤黄偏暗,但却透着淡淡的光芒。很多人都在咽嗓子。
严峻一扯了扯自己的军装领子,6关清的脸几乎全部贴在玻璃上。与外界的骚乱不同,唐老爷子仍旧雷打不动地盘腿坐在床上,呼吸均匀。唐松月也没有跟爷爷说话。他撬开野山参上复盖的一层薄薄的玻璃,右手拿住剪子,剪下一根参须。有人在外“嘶嘶”,好似剪的是他的须。
迅盖上玻璃,嘴巴咬住剪子,唐松月左手食指和拇指捏着那根参须起身来到长桌前。把剪子放回瓷瓶里,唐松月右手拿起已经煮了好久的茶壶,对着参须兜头浇下,直到茶壶里流出的暗褐色的水没有了。
放下茶壶,唐松月两手极为熟练地把参须折了几折然后打了个结。在众目睽睽中,他单手取下严峻一口鼻上的呼吸器,掰开他的嘴,把折好的参须放进了他的嘴里,扣上下巴,戴回呼吸器。
“这是用人参吊命?”没有离开的全体医护人员中有人疑问。
最有言权的梁老说:“百年以上的野山参确实有吊命的功能,但也容易虚不盛补。老朽行医一生,三百年以上的野山参一生也仅见过一回,如今被摆放在中医博物馆里,这颗野山参的年月我看比博物馆里的那颗还要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