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宫门被冲城锤撞的轰轰作响,这普通的宫门又岂是加固的城门所可比的,每撞一下,大门便剧烈的晃动着,碎裂的木屑不断地从宫门落下,隔着宫门裂开的缝隙,陆不幽看到了刘思言笑意正盛的脸。
“竟然是二皇子!”和所有人一样,谁都不会想到待人和善的二皇子竟然会起兵造反。
这一日,林甫收到了路甲的密信,林甫拿着密信盯着看了许久,一手不住的发颤,他隐隐觉得林仲铁了心要瞒住他这个父亲做的事,必然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此时的林甫只是希望自已的预感是错的。
然而,片刻之后,所有的一切幻想都成了泡影。
他听到了墙外士兵整装行军的声音,林甫急忙走了过去拦住一个带头的士兵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往哪里?”
“去往宫门!”带头的士兵显得很是焦急,简短回答完林相的话便带着一队士兵向宫门赶去。
觉得事有不妙的林甫立马便去觐见刘从武。见到刘从武的时候,他手上拿着一个书信。
“陛下,为何宫内禁军调动如此匆忙?”林甫开门见山。
“你先看看这封信。”刘从武把信递给了一旁的大太监孙士礼,让他交到了林甫的手中。林甫接过信,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汉王请求褫夺兵权?”林甫有些惊讶,望着刘从武说道。
“出征之前,岳兄便写好了这封信,此次北伐之后他便打算交出兵权,将北方交由其他将领换防,自已则回南方颐养天年。或许,这是他考虑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刘从武望着天空慢慢的说道。
“那禁军调动又是?”此时林甫更为急切的想知道宫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也许半刻,也许半日,他就会出现在你我面前的。”天空还是很蓝,流云还是很白,刘从武轻叹了一口气。
“林相啊,二皇子兵围行宫!”大太监孙士礼带着一丝哭腔开口说道。
“什么?!二皇子竟然……?”林甫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完全没有料到二皇子刘思言竟敢作出如此倒行逆施的行为,多年如一日的表演将林甫也是骗得干净。
“他会来找我们的。”此刻的刘从武竟然是笑着开口说道,没有丝毫的慌乱与不安,反而很是镇定。
“那大皇子呢?”林甫开口问道。
“悟儿应该躲起来了吧。”兄弟相残,平静的外表之下,这份撕心之痛只有刘从武自已能够体会。
杀喊之声离刘从武所在的院子越来越近,从正午到傍晚,喊声逐渐停止。刘从武就在这凉亭之中静静地等待着,他镇定自若的和林甫对弈,而在一旁的孙士礼显然没有什么心思。至于刘悟,谁也不知道他躲去了哪里。
当血色的残阳落至地平线,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残阳照在他的脸上,一半是光,一半是暗。他缓步走到刘从武的身前,躬身行了一个礼。
“儿臣给父皇请安。”
来的正是二皇子刘思言。
刘从武的眼神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想过很多人,却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二皇子,又或者他要是早立太子断了皇子的纷争念想是不是就会有所不同?
花有重开,人生却不能再来。
“言儿,你和父皇说说,你为何要如此?”刘从武开口说道,没有丝毫的慌乱,依旧是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