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庄里的那个青年似乎是漫无目的的闲逛着,众人的交游热闹自是与他无关。
“一、二、三、四……”
青年几乎将整个金刀庄走了个遍,嘴里默默有词,似乎是在数着什么东西。
他全神贯注的边走边数着,抬头才发现和金刀王胜打了个正着。王胜朝他微笑点头示意,青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便立即走了过去。身影的这头,青年满是一脸的厌恶。
“算上仆人杂役的话,一共三十五口人。”青年握拳捶掌,心里打定了主意。
入夜,春寒尚是料峭。坐在庄外远处一个石头之上的青年见金刀庄的最后一盏灯火熄灭,将手中的大刀紧了紧,随即站起身来。
空中的云雾遮蔽了月色,这夜就显得更黑更深了。约莫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青年扛刀在背,踏步向着金刀庄走去。
站在庄口,一双写着金字的火红灯笼映入了青年的眼帘。
“还是白色的才应景一些。”青年吐了一口唾沫,翻身潜入金刀庄内。月更高了,风更急了,刀该舔血了!
青年凭借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将白天经过的住房一一记在心里。
“就从这间开始吧。”
青年用刀轻挑开门栓,慢慢的推开大门,朝黑暗之中走了进去。
春夜深重,虫声鸣鸣。金刀庄寂静无声,有的只是大刀割破皮肉的声音。
一个又一个,一间又一间。青年有条不紊得在各个屋子之间穿梭着,若是仔细听,也许还能听清他口中哼着的小曲儿。
虫儿依旧鸣叫着,只是偌大的金刀庄已经没了人气。
“杀人了!”青年男子站在院子的正中,忽然发出了如女子一般阴阳尖锐的声音,脸上挂着得意的狞笑。
正酣然入睡的王胜被这一声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锐利声音瞬间惊醒。
“我是做梦了?”
“杀人了!”
这刺耳的声音再次传入了王胜的耳朵。
“这不是梦。杀人了?!”王胜瞬间一个激灵。他简单披好衣服,拿着那把跟随自已数十年的金刀便踏出了屋门。
王胜走出屋门,偌大的院子只有一个青年男子站在中央。他双手交叉于胸前,挎着一把大刀就像是在等待着自已。
王胜眯缝着老眼,定睛看了看,似乎就是白日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
“杀人了!”青年男子又开口重复了一遍,声音尖锐刺耳,既阴又阳,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不,应当说是极其的难受。
“哪里杀人了?小兄弟,你需要我帮什么忙吗?”王胜搞不明白这个青年人在搞什么名堂。
“需要。”简短二字依旧怪异刺耳,男子的面容在清冷的月光下白的可怕,似是阴间的无常一般。
“那需要老夫帮什么忙呢?”王胜尽量平和的说道。
“我需要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