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因为自已的选择,就要决定别人的一生!”了明一脸怒容。
“阿弥陀佛。为了一寺之众,他们直面死亡。我哥哥如此,你弟弟亦是如此。心向往之,那是牺牲。命丧他人,那是滥杀。了明你看的透,却又看不透。”了尘平静的说道。
“我看不透什么!”了明怒吼道。
“你看不透你的执。”
“我的执念?那不是你们这些人的执念吗?”了明冷笑道。
“我执念于所谓的佛道,你执念于你所谓的正义。我们只不过是所执不同而已。”了尘向前走近了些。
“你说你痛恨这一切,所以你要终结他,你要打破我的执念,你要打破世人的盲从。可是你自已的执念呢?你自已的盲从呢?难道你就是对的吗?”了尘直视着了明的眼睛。
“那我该如何?谁会相信我说的?”了明质问道。
“他们为什么不信?你是金身佛陀再临人世,只要你选择终止这一切,你不再去寻找转世灵童,那么这个轮回自然便会结束。可是你执迷于你的正义,你否定它给你带来的一切,自然你也就执迷于狭隘的选择。”了尘平淡说道。
久久,了明不发一言。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是发疯般的狂笑。
了明大喝一声,自断筋脉,血水从口中喷涌而出。就在他全身瘫软就要跌倒在地上的时候,了尘扶住了他。
“师父?”了明有些诧异。
“走吧,我们种下了的因,也该我们去结果。”了尘眼神温和。
了明点了点头,师徒二人搀扶着向着金刚殿走去……
“你们不要跟来。”了尘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金刚殿的深处。
随后一把无名大火熊熊燃起,金刚殿为木质结构,又多有灯油等易燃之物,火势一发而不可收。大火之中,了尘与了明对着八尊金身佛陀盘地而坐。这佛经,是念给他们的,也是念给自已的……
“没想到最后竟是如此……”坐在马车上的映雪喃喃说道,净云寺发生的一切让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岳凌云掀开车帘望着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净云寺,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是胳膊一阵钻心的疼让他不小心哎呀了一声。回过头正好和映雪的眼神撞着,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马车飞快的奔驰着,和仗剑的一男一女擦身而过。萧晚晴正好抬起帘子瞧见了,不禁说道:“一人一剑,共走江湖也是人生快事啊。”
“这是江湖有名的剑侠情侣倾城双剑江涣与崔婉儿。”令狐暮云开口说道。
“师姐懂得真多。”萧晚晴将头靠在令狐暮云的肩膀上,揽着令狐暮云的胳膊。
“咱们六人三剑一刀一葫芦,不也是人生快事。”岳凌云说道。
“小子说的不错。”李有悔看来兴致颇高。
岳凌云不知道的是岳浪接到口谕后,从云州出发,身带数十轻骑已入江湖。在一片竹林掩映之中,阳光透过竹叶投下斑驳的影子。马蹄飞踏,将尘土扬的四起。为首一骑奔踏而来,正是汉王岳浪,阳光之外,岳字大旗迎风飘摇。
竹林之中,几个身影正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