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凌云虽有习清心无妄诀,内力有所精进,但在这般疾风骤雨的猛烈剑势之下,多少还是有些力所不逮。剑招可挡,可顺着剑身绵延而至的内劲,却着实让他渐渐有些吃劲。
萧晚晴也是察觉到了剑身相击之时的微妙变化,再加上初次过招之时她便笃定自已的内力定在岳凌云之上,更是催动内力不断发起进攻。
树上的李有悔啧了一口酒,看得真切,还不时说一句好好好之类。而高览则是眉头略有紧锁,映雪不懂武动,虽然看着两人拆招数十余,但全不见岳凌云之前的潇洒作派,故而心里也是有些担心。
“怎么办?这样下去败局既定,虽然此时不分伯仲,但对方内力绵延,而我渐有枯竭之势难以持久,这样下去必输无疑。”岳凌云心里暗忖道。
岳凌云企图飞身拉开距离,缓兵再作打算。可萧晚晴哪会给他喘息的机会,招招进逼。
瞬时,萧晚晴终于找到了破绽。岳凌云回转之时胸前门户大开,萧晚晴引掌便是一击,一掌将岳凌云击退数步。
这一击看得映雪手心微微出汗,但高览和李有悔瞬间便看穿了岳凌云的小心思。看似是岳凌云被一掌击退,实则掌风将至之时,岳凌云似迎非迎,掌势刚至胸前,便顺势而退,抓住这微妙瞬间,催动清心无妄心法,将萧晚晴内力徐徐贯通全身。
如是几次,岳凌云的内力便犹如久旱逢甘霖,渐渐运转开来。虽然说起来极其轻巧,但实则凶险万分。一来这掌力将至之时极难把握,早了则萧晚晴定有所觉察,晚了那便是结结实实硬捱一掌。
二来这内力融通运转绝非易事。高览内力岳凌云自小熟悉顷刻便可化为已用。但萧晚晴的青霞心法,岳凌云虽有所听说却是全然不熟,若是斗转之间难以融会,只怕是阵脚自乱。不过好在只是比武论剑,萧晚晴也断然不会下死手,故而岳凌云赌赢了一局。
萧晚晴见岳凌云明明已渐入颓势,这时反而越战越勇,不明就里的她也知道这场比武久拖不得。想到了先前大师姐令狐暮云使得的那几剑极其巧妙,心想着便就使了出来。
天赋异禀,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
只见萧晚晴挽出一道剑花,剑影掠过而不知其所至。瞬时剑光再出,一剑拍向岳凌云的手腕,岳凌云躲闪不及,青霜应声落地。
萧晚晴正是得意,觉得胜负已分,可她没想到的是,就在剑身拍击岳凌云手腕的瞬间,岳凌云踏步反而向前,引手便是一掌递出。
青霜落地的瞬间,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萧晚晴的胸口上。
岳凌云只想险中求胜,一掌击至胸口之后,方觉不妥,正要收回掌力,但为时已晚,这一掌打得是结结实实。
萧晚晴后退了数步,站在原地,眼神望着手中的长剑,迟迟没有说话。
岳凌云想要开口,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呀,怪不得师姐把剑挑飞而不是击落。”萧晚晴嘴里念念有词,全然没有岳凌云所预想的那样。
“回去得缠着大师姐好好教教我。”萧晚晴嘴里嘟囔着,“算你赢咯,小猿猴确实有点本事,本小姐今日偶然失误。”
见萧晚晴没有计较,岳凌云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庆幸是自已想多了。
李有悔从树上翩然落下,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女娃功夫不错,袁兄弟也是侥幸小胜半招。”
这次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平静,似乎是琢磨于模仿师姐的差之毫厘,也可能是大而不差的自喜,萧晚晴神态平静。
“平日里一些师姐师妹总是让着我,大师姐呢我又过不了几招,今天终于打爽快了。”有点出乎岳凌云的意料,萧晚晴有些开心,手里还在比划着刚才的最后一式。
“我知道你也不算坏,但就是看不惯你,叫你小猿猴还挺贴切。漂亮姐姐,你说对不对啊?”萧晚晴笑着说道。
映雪微微一笑,没有否认。
或许,故事的开始总是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