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余杜白的沉默,大殿内气氛有些紧张。
座下尤浑已是噤若寒蝉。
而费仲则是赶紧起身劝慰道:
“镇山王稍安勿躁,区区一妖物,如何能在王宫翻起风浪?陛下自有打算,我们身为臣子,何苦逼迫陛下。”
微子启面带微笑,适时相劝道:
“子衍休得胡言!大王切莫和子衍一般见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心直口快的粗鄙之人。勿将他的胡言放在心上。”
余杜白见微子启出来劝和,也稍微缓和道:
“且饮酒赏舞,不再谈论其他。”
微子启见余杜白再次重申不谈其他,便起身柔声道:
“既然大王心意已决,我们也就不打扰大王兴致了。”
“二位王兄若执意商谈妖物之事,那就恕王弟不能远送了。若王兄愿意留下共叙兄弟之情,王弟将蛮心欢喜。”
余杜白出于纣王本体对两位王兄的情感,并不想跟他们闹僵,所以开口挽留他们留下叙旧。
然而微子衍却丝毫不领情,分散起身而走。
微子启也略表歉意,跟随而去。
两位王兄走后,余杜白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欺人太甚!!”
余杜白莫名的火气冲上心头,大手一拍,面前长案化为齑粉。
长案之上的酒水、灵果洒落一地。
而殿中诸人,也被他无意散发的威压压得无法起身,全部跪伏于地。
余杜白自认自已脾气和心态都算是好的了。
可是这几天自已这个大王做的无比憋屈。
自已好好一个新时代人类,莫名其妙到了这边,然后就被人刺杀。
性命攸关暂且不说,那些骨肉消融的伤痛,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
大战之时没有过多关注,可事后他回想起来,感觉整个头皮都是发麻的。
要知道前世他受过最大的伤,也不过是划破个手。
但是现在,却是剥肉削骨之痛。
然后又是人皇领域枯坐二十年,人皇镜像世界鏖战又十年。
那十年里也是次次重伤,险死还生。
再然后,自已做这个大王,任何人都能来顶撞自已两下,没有一点自由。
就连自已内心亲近的两位王兄,也丝毫不给自已一丝颜面,还说自已不配做人王。
这一刻,余杜白来到这边攒下的怒气、怨气,混合着莫名其妙穿越的委屈,所有情绪一下就都爆发了。
自已再怎么样,也比原来的纣王强吧。
还说自已无故鞭挞大臣,这要是原来的纣王,现在的梅伯早都被烙成人干了,哪里还能在自已面前蹦跶。
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哎!”
余杜白内心发泄片刻后,稍稍冷静了一下,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终究是被自已这新时代无用的道德感和良知所拖累。
他刚才甚至都觉得干脆自已就做个如前世纣王那般残暴无道的暴君算了。
谁让我不爽,我就弄死谁,那样肯定就顺心多了。
不过最终他还是理智战胜了愤怒。
余杜白收起威压后,费仲赶忙命人收拾场面,重新搬来了新的长案。
然后费仲又跑到余杜白身后替他捏肩捶背,还不停宽慰他。
余杜白重新躺回软椅,重新欣赏起歌舞,终究是宽心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殿外再次传来通报。
北伯侯崇侯虎,武成王黄飞虎,二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