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石面色微红，停住筷子：“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我有在考虑要不要就此退役，也许我真的没法指导出一支冠军队。”
说到后半句时，他的声音也逐渐矮下去。
在漫长的职业生涯中，px战队不是唐文石指导的第一支战队。
在这之前，他已经辗转过三家战队，尽管一直被业界赞誉为水平一流的教练，但他遇到的队员却总是不像他一样纯粹。
有沈英才这样的个人主义者，也有心思放在赚代言费的钱串子选手，甚至还有偷偷参加境外博彩打假赛的不正之徒。
“你可以。”
唐文石对面响起了坚定的声音。
酒精上涌，他目光有些涣散，顿了两秒才看清声音的来源。
是冷治，那个他很看好的年轻队长。
冷治没有喝酒，他很清醒，那双琉璃般闪耀的眼瞳正直直地对上唐文石的双目。
“那是因为你指导的不是能拿冠军的战队。”
“如果仅仅是因为机遇的不合，就放弃你奋斗的事业，那么电竞不适合你，我支持你退役。”
谷左一下站起来：“有你这么跟唐教讲话的么……”
冷治没有理睬他的打断，他继续道：
“但是，你真的想放弃电竞吗？”
“睁开眼，你就会看到很多跟你一样，坚守电竞精神的队伍，他们才是未来。”
谷左一屁股又坐回去：“……说得好。”
第69章第69章
唐文石醉意朦胧，但对面那人的话却如同一子弹一般射入胸膛。
他有些清醒了。
冷治说得没错。
四十几岁的年纪，在电竞这项属于年轻人的赛事里，难免和同行们有些代沟。
支持他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是他从赛事刚起步时就扑在上面的心血。
以及那个冠军梦。
冷治突如其来的演说让气氛有些微妙，好在选手们大多上来些酒劲，没有谁指责他连向来直言直语的谷左都坐下来了。
唐文石低低地笑了一声：“好，是我言之不是了，‘未来’才应该是我应该着眼的部分。”
这个比选手们大了不止一轮年纪的中年男人遥遥地举起酒杯，仰头饮下。
“敬未来。”
就如同所有人预测的那样，这场比赛后，px战队砍掉了地耀的业务板块。
尽管消息还没放到媒体上，但这已经是圈子里传开的既定事实。
联盟的转会期是季后赛结束后，冰雪消融的时节，现在距离转会期还有些遥远，但是不影响各大战队私底下预定走那些资格落选的好苗子。
px战队的表现显然没有落入豪门战队的法眼。
只有一个人受邀去某豪门的二队坐冷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