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妖想得倒是多，你一个法力低微的小妖，有什么可让我觊觎的？我教你仙术，还要答应你的要求，真是天下奇闻。”
似乎心情不错，他的脸上还有些笑意，话也很多。
“只是你若要学仙术，我就要多留些时日了。”
想到那些前辈，我又施法写道：“这恐怕不妥吧，仙君不忙吗？”
“我那河里有人管着，没什么大事。至于你的顾虑，”他伸手指向后山的方向：“他们几个，住在那里对吧，就那里妖气最重。”
我睁大了眼睛看他，难道他真的如花姨说的那样厉害？
“放心，我不走，他们可不敢来。”
我想了想，还是准备解释几句。
“我们秋落山所有的妖修的都是仙道，从来不滥杀无辜，也很少踏出妖界。若你们以前在战场见过，也都是为了自己的族人，神君大可不必记恨。再说我那几位叔伯样样都好，现在虽然妖气重，难保今后不会成仙。”
忽然，他看向天空：“你以为成仙是那么容易的事吗？若真的容易，那么有些坚持就没必要了。”
我是个很八卦的妖，我虽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但是却硬是吞下了好奇，没问。
他救了我，还要教我仙法，我虽然不像刚开始那么怕他了，但是还是一点点。
吃了晚饭回了房，又和小妖们闹腾了一会儿，又觉得索然无味，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阿芙见我没什么兴致，随即遣散了小妖，又贴心地端来一碟糕点。
阿芙比我大五百岁，是我爹在时给我哥哥物色的媳妇，奈何我哥哥苦恋人间的娘子，从来不曾在意她。好在阿芙看起来也对我哥哥无意，他便做主让她给我当了侍女。
我娘去的更早，可以说我就是阿芙带大的。我哥哥这个人，不能娶人家还让人带孩子，真是无耻。
我施法召出法信：
“阿芙，那盒仙丹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她放下糕点，说道：“我也不想成仙，吃了也没用，留给你哥哥吧。”
“他更不想成仙。”我拿起一块栗子糕咬下，清甜软糯，确实是我一直喜爱的味道。那时我还小，吃了哥哥从凡间带回的糕点，一直吵着要，后来阿芙偷偷去人间学了回来，才哄住我。
“阿芙，你说成仙就那么好吗？”
她想了想，说道：“应该很好吧，不然为什么妖魔都想成仙。”
我忽然想到蓝玉那张苍白的脸，觉得他也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可能成仙也不一定是快乐的。对了阿芙，蓝玉到底为什么被贬官？”
“那时我也刚识字，那贬帖虽然昭告三界。在山上挂了三日，我问了好几个人才大致认全了字。只是过去太久，大部分我都忘了，只依稀记得，说他罪大恶极，念他有功于三界，才贬他做了河神。”
平时我见过的最多的神就是山神了，“河神官大吗？”
“和山神差不多吧，都是最末流的仙官。只是我听那些前辈提起过，蓝玉神君的仙法好厉害好厉害，是不亚于战神的水平。”
“那他和哥哥，谁更厉害？”
“那我不知道，没见他们打过。”
窗外有鸟鸣，有花香，那些人界诗人写过的美景，这山中应有尽有，从前我总觉得很快乐，只是一想到那张苍白的脸，我就顾不上这些美景了。我真的好奇，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我趴在案上，望着刚刚升起的月亮。眼前浮现出那张苍白如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