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大天亮,正舒服地伸着懒腰,却听得外边吵吵嚷嚷的。
“阿芙,外面什么事?”
阿芙是我的贴身侍女,也是个莲花精,按排行应该叫白莲七,我嫌难听,才给她改了名字,名字总得好叫不是。
阿芙乐呵呵地跑进来,“回二大王,对面刺猬山送来好大一棵树,黄叶子的,可漂亮了!”
莫不是金盏?我急急忙忙披了衣服出门去看,果然是。
冯止昨晚送我回来后又去了皇宫,只为给我这个师兄的妹妹拔一棵喜欢的树?
不论如何,他这手笔可是够大的,这礼也算是送到了我的心坎上,不管以前如何,以后我都决定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了。
我叉着腰指挥着小妖们把树种在我房间门口,我又灌了不少法力,再过几日,它就更稳固了。
我抬头看着树上繁茂的金黄色树叶,心里别提多美了,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拥有一棵这稀有又美丽的金盏树。到了夏天,我要在树上安一个秋千。我还要在树下放一个小几案,我要在树下喝茶,和阿芙一起下棋,和小妖们一起看话本,一起聊天。这样的日子,只是想想,就很开心啊。我还要好好练练法术,到了冬天,我要弄个结界把它围起来,不让它掉一片叶子……
正憧憬着,冯止走上来:“喜欢吗?”
我转过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很喜欢。皇宫那么远,即使你力大无穷,也很不容易吧,麻烦你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不麻烦,你喜欢就好。对了,你抓起来的,确实是个神君,只是我不认识,你哥也就带我见过几个。他的毒已经解了,好在小妖们胆小,毒药只喂了两丸。”
听了这话,我连忙拍拍胸脯:“好险好险。谢谢你了。你为了我的事一直忙到现在,不会一直都没睡吧?”
冯止极其温柔地笑了笑,抓着我散落的发梢说道:“哪像你没心没肺,才起来。”
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梳洗,便喊了小翠回房。折腾了一通有些热了,我脱了外衣挂在手臂上,只穿着里衣往屋里走。
忽然,他又叫住我:“白霜,你是不把我当男人吗?怎么都不知道害羞?”
我头也不回,“你不是男人,你是男猫。”
梳洗过后用了早饭,猛然想起冯止,找人问起他,说是和我说完话转身就走了,脸色还不太好。
难道是生气了,莫名其妙。
“吩咐下去,以后冯止来不必再阻拦,还有,叫鹰十来见我。”
鹰十是只未成年的苍鹰,三年前我在半路救回来的。冯止连我给神君喂了毒药都知道,山上肯定有他的人。其他的人少的也跟了我十几年了,只能是他。
“说吧,他为什么派你监视我?”
鹰十到底是个孩子,头也不敢抬,话却说得很大声:“大王常常不在,便拜托冯大王保护你,于是他才收了海平山。可是您又一直拿他当敌人,他没有办法,所以才一边在山下保护你,一边派我来山上看着你。”
我一时气愤,猛地站起:“你是不是什么都告诉他了?”
“您说几句梦话我都会如实禀报。大王说了,事无巨细。”
我一拍桌子,声音很大,桌角都掉了一块:“说不上是你有病还是他有病!”
阿芙见我生气,忙过来扶我坐下,鹰十仍然没抬头。
“你怎么不抬头看我?”
“我,我不敢。”
“不敢还能当叛徒?”
“大王今天告诉我,若您问起,一定有问必答,他不想瞒您。所以,我也不是叛徒。”
阿芙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鹰十,冯大王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