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刻城中已经大乱了,不止是公司的走狗还是外地的散修正在城中作乱,乘火打劫。而且他们似乎有内奸协助,瘫痪了巨子布阵在城中的守护剑阵,还解开娄观城防护结界,让煞气落入城中,并一边释放出大批非物妖魔攻击法阵,引爆法阵枢机。
一时间墨竹山的修士只能四处奔走,各处修补封印,抓捕暴乱的非物妖魔,指引凡人避难。显然公司声东击西,分散调动防守力量的计策奏效了,为后续的援兵创造突击的时间。
不过他们的援兵还没落地就被秦九吃光了,而秦九刚突破,还没吃饱呢,既然是b计划放开来动手,他也就不玩巨子那逮捕审判砍头上火车送墨山的一套标准流程了。
烦什么烦,全吃光。
当即血婴扑入城中,无差别动手,也不管你是心怀叵测的公司内奸,还是卷进来的倒霉鬼,反正在此夜飞天动手的修士,只要身上没戴墨竹山的宗门竹符玉佩,便都被他一把抓来,撕了道体,吞了元神,噬了真身,形神俱灭,打作飞灰。
由于这场面过于酷烈血腥,甚至连公司的人大概都以为他才是作乱的邪魔,自然吸引了好多墨竹山的修士过来‘围剿’。
秦九也可功夫和同门多费口舌解释,直接一人一掌打成重伤省去麻烦,然后继续满城屠,血腥镇压乱贼。
这样吃了半夜,这闷声不语,毫不留情的乱杀还真是效果显著,硬生生是将娄观城的大规模骚乱平息下来了,甚至这效果过于好了,满城的修士都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乱出,生怕一飞天就被这大头魔婴瞅着,抓去吃了。
而看看这边清剿得差不多,满城噤若寒蝉无人敢再闹事,秦九也吃了个三分饱,正打算飞去下一个任务点刷怪,突然有一只闪着光华的白鹤从天边飞来,绕着秦九转了一圈,又向北方遁光飞走。
秦九也认出那白鹤是观主的手段,心领神会,使出血影神行跟上去遁走,一白一赤两道玄光如流星飞遁,竟一路赶到长思城。
今天晚上大家出来搞事,离国长思城这边自然闹得更厉害,直接是兵变谋反,两军互冲,攻城夺池了。
秦九稳住身形大致一瞧,倒也不是从天而降的妖魔,而是离国本地藩王造反,拉起数万叛军攻打离秋宫。
由于明显图谋已久,不止有禁卫作乱,还有内奸开门,内城东宫似乎都已经被叛党陷落,许多宫阁殿舍都燃起熊熊大火,连城东门阀世家聚集的街坊也陷入兵灾之中。乱兵分明是有目的得冲入豪门屠戮,强取豪夺,贵人士阀女子家眷的凄惶惨叫声响彻夜空,乱作一团。
而娄观道的修士也分身乏术,此时一众弟子正在姚监院的带领下,和许多‘不明身份的北方魔教中人’斗法,滚滚雷云中,剑虹横扫,遁影穿梭,宝光四射,虽然公司的直属力量不多,但区区一个藩王竟能拉拢到这么多仙家在背后支撑,本事也不简单呢。
秦九倒是有能力镇压长思城的叛乱,但是他不想。
门阀的死活干他屁事,只有死门阀才是好门阀,若不是巨子不许株连凡人,他恨不能亲自出手,把长思城里的贵人都化作血水,管他去死呢。反正信鸦唯独没叫他来支援长思城的,大概也是这里有观主和监院坐镇,用不着他操心吧。
那不管他了。
于是秦九也就只扫了一眼,便跟着白鹤落入城外娄观道的分院道观中来。
一个秃顶道士立在道塔门口。
“弟子拜见观主。”
封观主望着远处离秋宫的冲天火光,闻言扭头看看落在身边跪拜的血婴。
“秦九,这些年你为宗门四处奔波,今日又以身合十绝魔道,炼成这凶厉至极,逆天噬地的魔婴,将来注定为诸天万界所不容,我也算不出你的生路来,难为你了……”
秦九抬起头来,
“愿为师门解难,虽死无憾。”
封观主点点头,也不多废话,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黑葫芦,一个红葫芦。
“这些虚渊魔魂和破血神砂,是十绝亡魂阵,十绝红砂阵的阵基法材,这些年我为保全宗门,暗中炼制以备不测,你刚突破境界,根基不稳,拿去用吧。”
秦九愣了愣,还真没想到原来观主不声不响得,也准备了十绝亡魂阵红砂阵底牌在手呢!
而且不说这破血红砂本就是他化神塑体之根基,那虚渊魔魂,也正是他饱腹还魂的良药,两厢正好增补修为!于是当即拜谢,接了葫芦遍化出两个头来,咕噜咕噜一阵猛灌,吃了个肚饱,还记得把葫芦还过去,眼巴巴望着观主。
观主也是摇头苦笑,
“我这么多年熬炼也就炼出这些,你当是紫金丹啊还想着续杯呢。没了。去吧,北边有我亲自看着,他们兴不起风浪的。” 秦九也不好意思得挠挠头,又朝观主一拜,飞天而走。
观主望着消失在天际的血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把视线投向北方去了。
不得不说补了整整两大葫芦,两个十绝阵一级的魔魂和神砂,秦九真是精力无限,状态饱满,于是这一整夜他就到处乱飞,自东向西,一个点一个点把墨竹山的据点道场清过来,作乱的妖魔鬼怪,外域来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统统都杀光,粉身碎骨吃干抹尽,一路杀到天虞山,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
秦九也没仔细算他一晚上到底诛了多少魔,吃了多少怪,更不确定这一场劫数算是渡过去了没有,不过好在飞来天虞山远远一望,这边好像没啥事,至少陈莎和月魄都好端端的,主持着天虞剑阵守护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