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好没劲……
姚真人慢悠悠解释,“这法宝是拿来困人的,里头的人若是不通阵法,也无法宝护体,自然无计可施,等九根铜柱全都扎下地底,只有顶上九龙露着的时候,九龙便会口喷炽焰,将阵中之人化为飞灰。
呵呵,说实在的,这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阵,九龙神火罩也是南宫家的招牌,破阵之法我墨竹山早有收藏了,若是识得此阵的,看着这阵被破成这样,也该知道外头已经安全了,自己走出来也就是了。
可惜这年头大家都飞剑来去,也没几个人潜修法阵,就像这群笨蛋,被人困了就只能干坐着,傻等人来救。唉,活该都卡在门槛上……”
大概想着门中不是内奸细作就是榆木笨蛋,姚玄洲也为墨竹山的前途深感担忧。
李凡也是无语,确实,元玄宝那种的,看道侣死了就嗷嗷叫着冲上去,被人骗过来骗过去的,看着确实不像是懂得阵法的。
于是姚真人和李凡也只好站在旁边干等。过了一会儿严真人和6荇等三十来个筑基期弟子也乘着飞舟过来支援了。天台山整个已经被张九皋扫破,但四处到底还残留着不少法宝碎片,以及邪派修士们搜刮的民脂民膏。于是这些弟子也散开来打扫战场。
李凡远远看见茯苓站在船头,也与姚真人道一声别,过去探望。
“我没事,”见李凡居然自己过来了,茯苓摇头苦笑,“倒是叫你担心了。怎么,张九皋那多管闲事的带你来的?他人在哪儿?”
李凡僵了僵,把好多话憋回去,犹豫着问道,“茯苓姐,你与张真人很相熟吗?之前我好像见着你们争吵,没有什么误会吧?”
“争吵?哦,你不用多心了,没什么误会,只因我家里原有个长辈,是和他同期筑基的同门,交情深厚,但似乎是结着了什么仇怨,牵连了家里遇害了。听小姐说,当年还是他把我抢出来,用襁褓裹在怀里,一路厮杀摆脱仇家,带到山里请小姐收留的呢!
但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问他也不肯说。哼,一把年纪了还挺害羞的呢。
但有这层关系在,张九皋时常以长辈自居看护我,都这么多年了还是那副腔调,这个不准那个不行的。
唉,也是我自己资质愚钝,要是早日突破金丹,也不用受着牛鼻子约束了。怎么,他不在吗?我还以为他又要说道我犯险呢。”
这次斗剑,似乎依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倒是收了些暗伤,茯苓也是一脸无奈的强笑。
同期筑基的同门么,就好像6瑜,陈道通,元玄宝,高道兄大概是一期的,李凡可以算作和6荇,6磧,张翯是一批的。
那么说,被南宫家所害的那个师姐,就是茯苓在人间道的家人么……
李凡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但突觉得神识一醒,意识到是姚玄洲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只好叹了口气,“张真人诛了天台山群魔,好像有些私事要做,先自飞剑走了。
茯苓姐你不用担心,将来……不久,总有再相见的时日吧。”
茯苓呵呵笑着,“谁想着要见他呢,整日叨叨的可烦死人了。好了你也不用看护我了,我再修养一阵,补些妆,这样气色好些了也省的等会儿又挨训。”
李凡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不打扰茯苓修养了,只点点头便退开一旁。
就一个人跑到宝船底下的阴影里坐着,出神得看着不远处,韦真人晃晃悠悠绕着圈拔柱子,那禹步踩得一瘸一拐的,好似只喝醉的公鸡,怪好笑的。
可李凡笑不出来。
这时6荇走到他身旁。
“……你又待怎样?”李凡心里正烦着呢,把锏抽出来,没好气得道。
“李师弟,你之前的话我认真想过了。”6荇轻声道,“这里恐怕有一些误会。”
李凡翻了个白眼,“哦,原来我误会你了,真不好意思哈。”
6荇却没在乎他的语气,平心静气说道,“6荇确实不曾把图谋天台山一事泄漏给家兄知道,等会儿韦真人破了神火罩,把人都救出来以后,大可以当众对峙。”
出了这许多事情,李凡根本懒得理她。
但6荇下面一句话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因为我本不知道此番来的是天台山。”
6荇朝着猛然把脸扭过来,直瞪着自己的李凡说道,“我们原以为劫杀姜记商会的是普通的马匪,为防万一有仇人暗算,才临时请了严真人暗中看护。
是查着现场的痕迹,一路用秘法追逐过来的。只因一路追到了天台山,见着这些魔僧丧尽天良,6荇不能视而不见,才同众位道友商议了,趁夜袭击了寺院,抢救了被这些魔头劫掠的女子为人证,请求师门出手的。”
李凡瞪着她,“你说真的?”
她不仅说真的,还没说完,“刚才6荇搜查了一番庙里的库藏,并未见着姜记丢失的财货,如李师弟你所说,那么这场斗剑,确实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的。大概是想挑拨墨竹山与南宫仙家的纷争。而且现在看来,怕是已经成功了。”
李凡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你说的这些,还有一个点解释不通,而且这个点你没法解释。”
6荇点点头,“我知道李师弟你的意思,这一点6荇确实有口难辨。但既然李师弟你当面来提点在下,我想整件事里,或许只有李师弟你没有对我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