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喻道:“我可从来没有拿树枝追过你。”
“小舅舅,他太皮了!”明河道。
“多皮?”肖喻问。
“你仔细看看他!”明河道。
肖喻和裴燕礼一起低头。
明川也在这时候抬头,好好的一张漂亮胖脸上,涂了五颜六色的东西,脖子、胳膊、手指上也是。
肖喻和裴燕礼吓了一跳。
“他一早起来,就去玩泥巴,弄的浑身都是,我就给他沐浴,将他从浴桶里抱出来,发现我拿错衣裳了,我就找衣裳的功夫,他跑到桐桐梳妆镜前,将胭脂水粉眉笔全部都抹在脸上身上了!”只要在府上,明河都会亲自照料明川,只是没想到这么久没见,明川捣蛋的本事又提高了。
“我化妆!”明川解释。
“光着腚化妆?”明河指着明川道:“小舅舅,裴叔叔,你看,他还没穿衣裳就往这边跑,那么多人都看着呢。”
不远处有婢女小厮捂嘴笑。
明川一手抱紧衣裳,另一手捂住裆部道:“我、我遮住、小叽叽啦!看不到!”
“光要小叽叽,不要屁股了!”明河问。
明川一转身,靠在肖喻的腿上,一脸得意道:“也看不到、看不到、屁屁啦!”
余桐桐:好想把这孩子塞回肚子里。
明河:随谁啊!
聪哥儿:……
肖喻和裴燕礼瞬间无言以对。
明河扔掉树枝,伸手向怀里掏。
明川见状,赶紧挥着小手:“爹爹,不要,不要,不要记。”
看到明川很着急的样子,裴燕礼不解地问:“记什么?”
肖喻幸灾乐祸地道:“记账。”
裴燕礼卸任摄政王一职后,轻松不少,但这两年又在忙练兵,偶尔会和肖喻一起带带明川,所以他对明川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问:“记什么账?”
“捣蛋账。”明川刚刚出生时,按时吃奶按时睡觉,不哭也不闹,十分好养,所有人都认为他以后可能会像蛋子一样,是个外表软乎乎的。
哪知道五个月过去后,这孩子就像只小狗狗一样,到处拆家,打碎娘亲的琉璃碗,撕了爹爹的情诗,尿坏娘亲的新衣裳,咬毁爹爹的荷包……越大,越拆家。
明河没有办法,专门整一个小本子,一笔一笔地记录下来小家伙的“恶行”,严令小家伙成人后,将损坏之物,如数奉还……肖喻将这些说给裴燕礼听,特意补充:“明河已经记了三本,这是第四本。”
明河手中的账本并不薄,裴燕礼不由得感叹:“可真多啊!”
“太淘气,小家伙自己都有些害怕那些本子,回头长大,他看到自己的‘恶行’,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肖喻笑起来。
明河这边已经从小厮手里接过笔,另一只手托着捣蛋账本,边写边念:“毁坏娘亲的胭脂三——”
“爹爹!爹爹!”明川迅速跑过去,抱住明河的腿,昂着宛如唱戏的胖花脸,道:“不记,不记,爹爹不记。”
明河停下来,低头问:“胭脂是不是你弄洒的?”
“是。”明川承认。
明河又问:“口脂是不是你抠的?”
明川不得不承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