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鲜为人知,但这段感情,于华树而言,算是一段真正的情缘吧。
也是唯一的情缘。
那是在二十五年前。
华树那个时候已经步入了蓝星政府党派中的高层,地位当然是远远比不上现在,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是站在推行“造a计划”最前沿的人。
当时的顶头上司也交给了华树权力,默许他建立一个科研团队。
这个团队对外形象自然是光辉璀璨的,但实际的内核却是为“造a计划”服务,只不过这个内核知之者甚少,许多被招纳进来的高等人才,都对此懵然不知。
该说不说,ars集团选人的眼光是十分的独到和靠谱,当时业界内首屈一指的天才就被他们纳入了麾下。
不过那时候业内的氛围不太好,她虽是各项指数都凭能力到达的第一,却因为女人的身份而不受信任,不启用她的研究,本来就非她莫属的团队首席之位,也因此不会落到她头上。
华树就是在这种境况下遇见牧槿的。
那一天华树作为基地的管理者到里面的实验室视察,只见一个姑娘趴在桌面上,从背影就能看出垂头丧气,一头板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有一种富有生命力的蔫嗒嗒。
这大概就是牧防身上也天然带着性感生命力的原因吧,是他妈妈的遗传。
那天本来是科研团队团建的日子,华树特意挑了这时候进入基地视察,为的就是看看没有粉饰过的真实样貌。
却不想这里面遗落了一个人,在人群之外气鼓鼓的独自留下。
牧槿那天是真的又沮丧又生闷气,好端端的研究方案被打回来,首席领导说要用同组另一个男成员的方案,可她分明有一百个自信,自信自己的方案比男同事的强!
同时因为心情太差,门口有人轻轻走进来了的脚步声都没注意到。
直到身后响起一声清冷但温和的问候:“你是这里的人吗?怎么没有去参加团建?”
那是华树和牧槿第一次见面,男人不知道女人确实是招纳入科研团队旗下的一员,那时候新人的面孔还一个不熟识,加上外出团建,室内便相当于放假了,牧槿就没穿正式的白大褂,胸前也没戴工牌,如花似玉的脸蛋也很难让人第一时间与“科研”联系起来。
牧槿更不晓得眼前西装革履,看起来气质温润的男子,正是管理团队的顶头上司。
出于谨慎,牧槿先是询问对方的身份。
而华树刚巧也打的这个主意,便随口编了个身份,说自己是奉命来例行检查的普通ars集团员工。
交流了几句,牧槿发现男人对ars的基本情况的确很是了解,与他的身份相符,也就放下了戒心。
而交流间,华树看到了年轻女士桌面上的文件夹,外封上标注着,是对现阶段科研能有所贡献的方案。
华树本来也没太当回事,只是带这种字眼的东西,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便就此开启了真正交流的话题。
女人说她这个方案一定是现阶段最强的,她很有自信!
华树没有仔细翻开看过,可言语交流之间,这位年轻女士的思想和见解,竟是与他很有几分不谋而合。
男人多少感到有些惊喜,粗略地翻看了文件夹,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你真能做出你所描绘的贡献,我去向领导建议,让该坐首席位置的人,坐到应有的位置。”
后来的发展,就是牧槿当真将方案落实,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不过这番“落实”,牧槿是私下里偷偷进行的,因为并不信任开始时的团队,便不敢将自己的思路以及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向他们透露。
可现实问题就是,没有科研室团队的辅助,牧槿又哪里来的场地和资源推进自己的设想呢?
而这个过程中,华树参与了许多。
彼时他还没向女士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牧槿始终以为他就是当下ars集团里的一个普通文职,和自己一样,也是努力生活,梦想着实现一点自我价值的人。
华树则暂时让这个误会存续着,因为他对于这个年轻的、总是让人无法将之与严肃的“科研”联系在一起的女人能够推动造a计划的发展这件事,并不当真,也就没必要用自己的真实身份面人。
反正最终如果她失败了,结局无非是离开这个团队,那中间牵扯,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另一方面,他又真的拿出了一些资源,牧槿私下里能顺利推进实验,多亏了男人带她去的实验室。
男人说这是个公用实验室,没什么限制,她工作之余,想使用的话便可以使用。
事实上也确如华树所说,那就是个公用实验室,只要办一张门禁卡,定期缴纳租借的费用,便可以随时过来。
只不过可能需要提前预约,或者约不上要排队,平时来的人不多,但只要过来的,基本都是学者或科研人员,使用耗时会比较久。
说实在的,那间实验室在芸芸众生间,实在是普通的平平无奇。
规格和内置的资源,都算不得高档,加上那时候的牧槿刚被研究室录取,是个刚步入中心地带的新人,并不知其中一些内在的规则。
所以当华树解释这是集团每个人都能使用的实验室时,她也只当是男人对新同事热心的帮助,进而不曾怀疑过男人的身份。
后来才知道,这实验室虽平平无奇,但能“引荐”别人的使用的,在ars集团里也没几个。
阶段性实验成功的那一天,牧槿提前给华树打电话,说他可以来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