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alpha比他预计的整整早出三分之二的时间,看得出是底子和机能无比强悍了。
“这是营养液,赶快喝下去。”吸管怼到人两瓣嘴唇的中间,alpha分辨得出这确实是营养液的气味,可他还是警惕地瞪着眼前的oga,喝是不可能喝的。
oga却是举重若轻的像有读心术一般:“别瞪着我啦,你现在说不出来话吧,你没有体力,喏,把这个喝下去才能解决。”
脸上是带着笑意的,长相是漂亮得人畜无害的,但动作却不似表面上那般柔软。
甚至是带着点强硬,手再往前一送,吸管更怼进口腔了几分,反正alpha现在也不能动,一捏那营养液罐子的瓶底,也能给人灌进去。
牧防不想被呛到,也觉察到oga确然对他没有恶意,当真是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那便从善如流,人家让你喝营养液补充体力,你补充就是。
alpha嘬住吸管,开始吮吸,大概两三秒钟吧,剂量还不算少的营养液就喝没了。
oga表示满意:“这就对了嘛,要乖乖的。”
牧防抬眼去看这个人,这也是他第一次细细的打量,好奇怪的oga呀,漂亮得不讲道理。
牧防发誓,在事实层面上,他真的再没见过比这个oga更好看的人,当然了,他本来也不是人际关系的强者,见过的人也没多少。
可他历来不是个会把关注点放在谁的颜值上的人,大多数的形形色色,在牧防看来,可能都是脸盲患者眼中相同的样子。但季楹的脸或许真的不讲道理吧,硬是在不开窍的木头的脸盲症中,杀出一袭之地。
反正这个人好看,就是alpha粗暴的第一印象。
然后就是细枝末节上的矫矜,哪怕是最普通的休闲家居服,也要准备细致的相同色系的配饰,就比如oga现在脖子上带着的衣链,和手腕上精巧的手环。
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牧防一定嗤之以鼻,嫌弃琐碎和矫情,但是这个人这么杵在他眼前,就不怎么觉得讨厌。
所以追根溯源,滤镜是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有了。
当然,oga本身的气质,就是他最好的滤镜。
牧防看人的眼光,和他自己这个人一样,带着一种原始性,也就是不受外界其他因素影响,你这个人是什么样子,他看你就是什么样子。
alpha之所以自带动人的性感,也正因为他的这种纯粹,像孩子一样的原始和纯粹。
所以他才觉得季楹是个奇怪的oga,花枝招展的艳俗放在他身上,似乎是会被自动消解的,因为oga举手投足间,总带着点看不透。
补充下了营养液,恢复了一些体力,alpha有力气说话了,但他没问季楹是谁,也没问对方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么齐备的医疗设备和药品,就像之前说的,oga身上带着点“看不透”,也可以理解为危险。
牧防知道他不会是普通人,便知趣地不去戳破这层“不普通”。
他自己也是有身份保密要求的,不可连累对方,又害了自己。所以他只是说:“谢谢你救我。”
刚刚苏醒的嗓子,听着有一点磨砂质地的嘶哑。
季楹还是微笑着,态度却像一只不坦诚的猫:“这就相信我了?万一我是想对你做什么坏事,或者拿你做什么坏事呢?”
oga就是在这方面比较恶劣,人家对他抱以杀意,他要把人家磨得乖乖的,而人家乖乖的呢,他又嫌弃堂堂g组织的杀手怎么警惕性这么不够。
总之就是爱捉弄人。
alpha的伤势恢复得算是快的,但也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都是靠oga照料,牧防也知道了oga的名字,叫做季楹。
而oga的信息素是薰衣草味道的,每每人靠近,牧防都能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
刚开始的几天季楹给他准备的都是流食,手臂动不了,用吸管直接吸食也行。
后来他能坐起来了,能用伤势稍轻的右臂吃饭了,季楹便在为他搭建的手术床上放了个小木桌,让人自食其力。
oga的做派带着矜贵,虽然有救人的善心,但是要他亲手用勺子一口一口帮人吃饭,那也善不到这份上。
好在牧防最受不了人喂饭,毕竟是从他记事起,连自己妈都没喂过。
只是这么待在人家庄园里白吃白喝,alpha怪不好意思的,想着必须得为人做点什么才行。
oga顺口打趣道:“那就以身相许吧。”当然他不是那个意思,跟他稍微熟悉些的人都会知道,这家伙口嗨的时候嘴上不就是没个把门儿的。
牧防心头愣了一下,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愣这一下。
并没有把注意力过多放在他身上的季楹继续忙着自己的事,“嘻嘻,没有啦,开玩笑的。”
那时候的这句话确实是个玩笑,苍天可鉴,初遇时的alpha受伤危重,狼狈不堪,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形下还给别人留下好印象。
而季楹也无惧承认自己是个看脸的外貌协会派,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他所短暂沾染过的露水情缘,对方无一不是皮囊上佳的类型。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牧防半个月后伤势基本痊愈,可以起身自由行动的时候。
那一天季楹去隔壁相邻的小镇进货物——没错,他在港城边缘的庄园里也经营了一点小生意,这是季楹的习惯,他闲不住的。
也不是多高端的生意,无非农庄、菜场之间的货物交换。
但那时候正处于夏天多雨的季节,从中午开始就闷闷的,空气里的湿度已经能把人浸潮了,唯有那场雨下下来,能清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