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壮站在林玉莲家那半开的窗前,脸色苍白如纸,汗水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落,打湿了衣襟。
他的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无奈,心中如同被万千蚂蚁啃噬,却只能强压住那即将脱口而出的恐惧低语:“玉莲嫂子,对不起了,我没办法啊……我不能被你老公抓住啊!”
林玉莲站在屋内,一袭素雅的蓝印花布衣裳,面容清丽却透着几分憔悴。
听到这话,她的眼眶微红,复杂的情感在眸中流转,既有不忍也有决绝。
她轻叹一口气,大失所望道:“大壮,你就是个没种的!什么事情都不能承担,就知道跑!”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粗犷的叫喊:“玉莲,那小子在哪里?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他不可!”
那是王阿牛的声音,林玉莲的丈夫,一个在村中以力大无穷著称的汉子,平日里对妻子爱护有加,但一旦触及到他的底线,便会化身为不可一世的猛兽。
李大壮一惊,顾不得多想,正欲纵身跳出窗外。
然而,命运似乎在此刻对他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门板应声而裂,王阿牛如同一头狂暴的黑熊,带着几个同样孔武有力的帮手,闯了进来。
“哪里跑!”王阿牛的双眼如炬,直勾勾地盯着瑟缩在窗边的大壮,一股不容反抗的威压弥漫开来。
李大壮一愣神,便觉一股大力从背后传来,两只有力的大手如同铁钳般扣住了他的双臂。
他试图挣扎,却如同蚊蚋撼大树,丝毫动弹不得。这一刻,他仿佛能听到自已心跳的轰鸣,绝望与恐惧交织,几乎令他窒息。
李大壮求饶道:“阿牛哥,有话好好说……”
王阿牛的声音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你这小子三番五次勾引我老婆,今日我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我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周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围观的村民或窃窃私语,或面露同情,但无人敢上前劝解。
王阿牛的眼神穿透了昏黄的灯光,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渊,他静静地凝视着床上假装哭泣的林玉莲,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一出充满算计与贪婪的戏码。
林玉莲表面上平静如水,内心却波澜起伏。
她与王阿牛的默契无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交换,便知彼此的心思。
今晚,他们设下的陷阱即将捕获那只名为“李大壮”的猎物,一场由欲望编织的网正缓缓收紧。
李大壮却不知自已正一步步踏入这对夫妻布下的天罗地网。
他满心以为自已将得到林玉莲的青睐,殊不知等待他的将是何等的风暴。
夜,静谧得可怕,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
王阿牛锁死了李大壮,双眼喷火,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与决绝。
“李大壮,你这狗胆包天的东西!”王阿牛的声音震得屋内灰尘四起,他手指几乎戳到了李大壮的鼻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竟敢勾引我老婆,给我戴上一顶鲜艳的绿帽子!你等着,我这就送你去派出所,让你知道法律的厉害。还有,蛤蟆村里那些被你偷偷投毒的水井,两桩罪名加在一起,我看你是要把牢底坐穿的命!”
李大壮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要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在此刻都是如此苍白无力。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下三个人错综复杂的心思,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无声交锋。
而王阿牛和林玉莲,他们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角落微微上扬,那是一种计谋得逞前的微妙快意。
李大壮此刻却跪在王阿牛面前,额头上的汗水与泥土混杂,形成一道道沟壑,映射出他内心的慌乱与绝望。
“阿牛哥,刚才玉莲嫂子,让我进房间里喝点水,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
李大壮的声音颤抖着,双眼满是祈求,仿佛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无助而又惊恐。
王阿牛轻轻吹散茶面上的热气,抿了一口,那份从容不迫与李大壮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哼,大壮,你当我傻吗?进屋里喝水?喝水,能把衣服都喝脱掉了?大堂里没水喝?你跑到我老婆的卧室里喝水?说没什么,谁信呢?”
李大壮急得脸色发白,连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的目光四处躲闪,不敢直视王阿牛那锐利的眼神。
“阿牛哥,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和玉莲嫂子清清白白,你要相信我啊!”
“相信?”王阿牛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阴影瞬间笼罩了跪在地上的李大壮,“我相信的是事实,不是你几句空口白话。要么你现在就给我五万块,要么咱们就走法律程序,你自已选。”
五万块,对于李大壮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足以让他本就拮据的生活雪上加霜。
他想起自已那几亩薄田,破旧的瓦房,还有年迈多病的母亲,心中一片苦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贪图那点所谓的“美色”,踏入这趟浑水。
“阿牛哥,我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
李大壮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掐入手掌,留下一道道血痕。
王阿牛眯起眼,似乎在考量李大壮的诚意。
“这样吧,看在我们同村一场,给你个机会。三个月,你给我凑齐三万块,这事就算了结。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
李大壮闻言,心头一松又一紧。
三万块,虽比五万少了许多,但依然是压在他肩上的一座大山。
他缓缓站起身,膝盖因长时间跪地而一阵酸痛。“阿牛哥,我答应你,我一定想办法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