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够恭敬了吧,这下谁还分得清他和奴才。
“瘦得像竹竿也好意思说挤着我,清淮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倒是见长。”傅识均装出三好前辈的模样,话里夹枪带棒。
经纪人硬着头皮打圆场,旁边是新招的助理,以后负责跟着宋清淮。
新助理看起来孔武有力,宋清淮猜测是公司为了防止再出意外特地请的保镖。
他和傅识均早餐时就咸甜豆花拌了两句嘴,现在谁也不服谁。
一辆保姆车很宽敞,宋清淮挨着车门坐,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不可逾越的楚河汉界。
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为了赶进度起得又早,司机开车技术很高,一路平稳,宋清淮打了个哈欠,脑袋一顿一顿,主机重启失败,迷迷瞪瞪又黑屏了。
傅识均把他的脑袋揽到肩膀上,宋清淮熟练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小小的呼吸声就在耳边,是傅识均侧头就能碰到的距离。
经纪人一转头,吓得三魂六魄跟着瞌睡虫一起飞了。
傅识均从平板中抬起头:管好你的嘴。
时间还早,路上不算堵,司机稳稳地停好车,傅识均轻轻把宋清淮的脑袋挪开,让经纪人叫醒他。
宋清淮补了个觉,现在神清气爽,烦人的家伙也不在车上了,估计是半路下了车。
这个片场还是之前那个,宋清淮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把负面的情绪压下去。
剧组的人热烈欢迎他的回归,刘导还准备了火盆,“来来来,去去霉运,以后顺顺利利。”
宋清淮一脚跨过去,大家拍手叫好,弄得他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好在很快众人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宋清淮养病期间把台词全部背得滚瓜烂熟了,除了第一镜没完全进入状态,其余时候很少ng,效率很高。
“不错不错,下了功夫果然不一样。”刘导大为夸赞。
其实除了努力练习演技,宋清淮能够演好沈如是也因为他们的人物性格底色很相似,惊才艳艳,且不肯服输。
沈如是是外放、浓烈的,具有极高的生命力和执行力,他有些疯,这种疯体现在他的占有欲上。
他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至死方休、不留余地。太理想主义也太浪漫了,所以在那个封建的阶级中他成了牺牲品,他的死象征着人性最纯粹的一部分被皇权淹没。
被这样一个人爱着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剧中通过几位皇子的夺权阴谋来展开,沈如是作为一个绝色清倌被迫卷入权利追逐的漩涡,这个角色连男二都算不上,但却是剧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宋清淮很喜欢这个角色,所以花了大力气去理解、揣摩。
今天的拍摄很顺利,但宋清淮的身体不足以支撑他过度的操劳,所以下午五点他就收工了。
宋清淮有些内疚,毕竟一天没拍完,每天都要燃烧经费。
他找到刘导,暗戳戳表示他可以投资点儿,免得到了后期经费不够,剧组喝西北风。
谁知刘导大手一挥,“经费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有个大冤种……不是,有个大老板给我又投了八千万。”
宋清淮闻言放下心来,跑去卸妆了。
助理张岭一直守在一旁,一天都不说两句话,存在感并不强。 宋清淮嘀咕了一句,公司上哪请的这么专业的助理。
他走去换衣间正要换下戏服,张岭拦住他,“请稍等。”
他进去后一一检查了每个角落,专业程度快赶上m国大片里的特工了,宋清淮越想越奇怪。
突然,张岭拿起宋清淮放在一旁的常服,抖落了一下,里面竟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
饶是没有密集恐惧症的宋清淮都被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拍戏的时候张岭一直是在片场候着的,这个换衣间是公用的,但用的人也不多。
普通群演不能过来,只有几位戏份比较重的演员能用,主演有自己独立的化妆间。
不同咖位的待遇肯定是天差地别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人都想往上爬。
今早宋清淮化妆迟了一些,他赶戏份,衣服便放在了换衣间的衣柜里,里面没有重要东西,所以也没锁门。
谁知就是这样就被人钻了空子。
他才复工第一天,到底谁这么迫不及待?
蚂蚁咬人很疼,最重要的是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片场人来人往,宋清淮让助理不要声张,他刚开拍就遇到了事儿,虽然导演什么都没说,但如果他现在又大声嚷嚷,事情传出去对他对剧组的名声都不会太好。
剧还没播出就爆出太多瓜,不管你是不是受害者,不明真相的观众都会潜意识打上事儿多的标签,再碰到同期竞争恶意散播谣言,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剧基本就糊了。
宋清淮把衣服装进袋子里,叮嘱张岭出去车里拿衣服。
不过他没带多的羽绒服,好在就这一段路,他跑出去车里有空调,冷不着他。
过了五分钟左右,张岭抱着熟悉的羽绒服回来了。
第39章他的死亡
片场人多不适合谈事情,宋清淮什么也没说,接过衣服换上了。
张岭护着他出去,车就在片场门口,车窗玻璃贴了单向的膜,外面看不到里面。
门一开,宋清淮钻进去,某人只穿了件毛衣,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