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喻大河想,这么多年的错误,总该有个了断了。
不管是谁的错,这段婚姻,他和蒋艳红都是失败者。
喻大河进去服刑那天,他最亲近的弟弟和母亲都没来,只有他一直看不过眼的喻然等在一旁。
喻大河咽了几口唾沫,看着喻然心绪纷杂,他有太多的事想问,但仔细一想,好像答案都已经很清楚了。
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确实很失败。
喻然勾着唇,笑意不达眼底。
喻大河:“你、怎来了?”
喻然:“我来就是要看着你走进去,这样我以后睡觉才能不做噩梦。”
“爸,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喻大河摇了摇头,心里又苦又涩,他没想到,自己妻子和儿子居然都这么恨自己。
我做人这么失败吗?喻大河在心里问自己。
“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新的书桌,那个时候我天天都给它擦得干干净的,但是我喜欢没有用,它最终还是成了喻睢州的。”
“我那个时候就在想,是不是小叔才是你儿子呢?什么好东西你都留给他,而我,到现在还用着的,还是小叔不要的桌子。”
喻大河有些哽咽,说话都有些结巴:“但、但他你小叔啊……”
喻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摇头嘲讽的笑了笑说:“行了,就这样吧,你以后就算出来了,我也会当你不存在。”
喻大河流下两行热泪,愣愣的点头说:“可、那,算了,你先回去吧。”
这是最近几个月父子俩唯一一次见面没有争吵,但却是在这这种情况下,也是很讽刺。
喻大河想不通,他对弟弟好难道不应该吗?
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模样?
喻大河走进去之后,喻然便推着自己的小破车慢慢的往回走。
对于喻大河,喻然心里其实是麻木的。
在上辈子,喻大河被喻睢州骗走房子并且一脚踹开后,变得又疯又癫,甚至经常打骂家人。
当时喻然就在想,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父亲就好了。
再多的感情也经不起磋磨,喻然心中留着的那一份对父亲的敬重,早已经在悲苦的生活中消磨光了。
停下车,喻然靠在小巷子里,低头发了会儿呆,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可怜,迅速消瘦下来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
旁边暗暗的跟踪着的简一鸣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本来是想给小然哥一个惊喜的,但没想到自己走的这段时间,小然哥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简一鸣躲在墙后面,一时踌躇着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现在时机不大对,简一鸣怕喻然发现自己,揪着都快要暴露的黑衣保镖,把人拽远了些。
喻然对简一鸣的到来丝毫不知,收拾好了心情之后,就去了甜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