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值得你巴巴的来说。”
她心想,傅嘉宜太心急了,她心悦周聿昭的心思简直一目了然。
傅嘉宜丝毫不怕她看出来自己喜欢忠义候,看了眼安成公主,才说:“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但无风不起浪,也说不准。忠义候府的老夫人称,京中几家夫人背后传忠义候府择亲失了礼数,更有大逆不道之处。忠义候府的老夫人没处叫屈。无处说理就告到太后娘娘这里来了。”
赵幼澄没太明白,“皇祖母也不能说什么,府中婚配之事,又不犯律法。若是她们当真相看了多家闺秀,那就是她们失礼在先。被人拿住把柄,皇祖母也不能偏袒。”
傅嘉宜见她认真问了,继续说:“事情就出在这里,忠义候府的老夫人一口咬定她从来没有相看过哪家的闺秀,但偏偏有人弹劾忠义候立身不正。听说御史台的人一口咬定忠义候府的夫人……”
赵幼澄没等她说完,打断问:“御史台有人弹劾周聿昭?还是因为亲事?”
坦白说,傅嘉宜也不知道,她只是听八卦听来的,指望赵幼澄为周聿昭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说好话。
只是为了表示,周聿昭无辜的。
结果被赵幼澄当场问住了。
安成头也不抬,却搭话:“御史台的刘重儒,就那个经义出众的老学究的刘大人呗,阿姐不知道,他讲经义京中很有些名声。我昨日还听父皇说起这个人。”
赵幼澄一听这个人,就知道是谁了。但她想了片刻,问:“陛下有说他什么吗?”
安成看了眼傅嘉宜,讨巧说:“说他想改换门楣了。”
她脸色都冷了,问:“他们家女儿不是定亲了吗?”
安成好奇问:“阿姐听谁说的?”
她自然是亲自确认过的,连裴岘定亲的贺礼都送了几马车,到最后亲事没成?
女方还攀上了忠义候府?
眼睛瞎吗?忠义候府有什么好的?
傅嘉宜见她突然就动了怒,心里酸酸的根本没往刘大人身上想,她一心只顾着周聿昭,生怕周聿昭被人诬陷。
依旧细声劝说:“忠义候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就像表姐说的,那位大人的家女儿谁知道和谁家定了亲……”
赵幼澄突然呢就不肯好好说话了,恨声恨气道:“怎么可能,忠义候府要是没人去说项,没放出风声选儿媳,大肆召选,御史台的人怎么会弹劾他有大逆不道之嫌。就算不是周家老夫人亲自选的,周家姻亲那么多保不齐是谁办事的。立身不正,活该!”
傅嘉宜被她骂得脸色通红。仿佛她在骂自己。
赵幼澄这会儿火气冲天,刘家小娘子,很好,我记住你了。
你们捧高踩低,我不拦着,但是你们拿我师叔做垫脚石,未免太猖狂了些。
傅嘉宜被她的脸色惹得再没说话,几句之后立刻说:“前殿离不开人,表姐安坐,我先回去了。”
等人走后,安成立刻挤眉弄眼:“你看吧,她铁定恨上你了。”
赵幼澄瞪她一眼:“你又有笑话可看了?”
安成一点都不在意:“你都说了是笑话,我为何不能看。”
气的赵幼澄拿她没办法。
不过她生气也是真的,因为她一听说裴岘的亲事,就很大方送了一车云锦和绫罗。她送礼那么多次,裴岘也没否认,那就是裴家确实有在议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能到最后定亲,显然女方反悔了。
安成问:“阿姐这么生气为什么?难不成真如传闻,阿姐心悦忠义候?”
她阴测测问:“你觉得呢?”
安成见她简直气疯了,大笑说:“阿姐难道不知道吗?都说你和忠义候天作之合……”
赵幼澄被气的立刻想出宫。
安成见她生气才说:“我现在相信,阿姐并不心悦忠义候,但傅嘉宜心悦忠义候却是事实。可惜皇祖母不会同意的。”
赵幼澄见她四平八稳的样子,问:“那你呢?你又心悦谁?”
安成生气:“阿姐真没道理,我是开导你,你拿我寻开心?”
赵幼澄想着去打听打听,又想起在宫中不方便。心里想着刘家为何和裴家好好地议亲,却又反悔了,总不能是忠义候府横刀夺爱吧,那裴岘比周聿昭那是天差地别。
上门去问
◎他媳妇是不是真没了◎
傅嘉宜似是而非的一通八卦,将她搅和的心神不宁,二话不说就安排冬葵出宫去打听了。
第二天腊月二十九,宫中到处洒扫,整理祭品,为第二天除夕作准备。
她从进宫后九躲在延禧殿闭门不出,冬葵回来后说:“殿下,刘家确实没有和裴家议亲,我差人去打听了,刘家周边的人家都不知道这回事。”
赵幼澄知道时间太短,冬葵也打听不到什么,她只要知道刘家小娘子没有议亲。就可以确定裴岘被人放了鸽子。
腊月二十九日,赵幼澄和周太后告假回永嘉寺上香。
周太后见她在宫中住的安逸,没有任何不适,按理说她的性格她也很喜欢,心胸很宽,少有多愁善感的时候。
周太后浮沉大半生,在宫中形形色色的女子她都见识过。有聪明的,有骄纵的,有多愁善感的,也有沉默不语的……
阿鲤的性格她很喜欢,很显然阿鲤进京不愿意住在宫中,那些所谓的心思她是知道的,手段稚嫩,但是管用。她从不卖弄聪明,对江南的事闭口不提,尤其是明松先生和两位师兄。
对京中的贵女并无艳羡,也无看轻。即使是对傅嘉宜她都是温言细语,但她知道,阿鲤没把傅嘉宜看进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