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觉得和徐策说话,他总能说服她。而且能让她很信服。
“她一定会争夺的,我会和她站在对立面。我们原本就是对立的。”她已经放松了很多。
徐策笑笑,她终于不会因为出身厌弃自己了。他收拾起茶具,牵起她说:“走吧,我请你吃大餐。”
东篱嘟囔:“半夜哪里有什么大餐。”
东篱不敢让自己去深想真相背后的肮脏,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一句恨太轻巧,二十年谁怎么能轻易担得起?
一个春节简直像场灾难,新年初七,陈蔚荣委托律师向公司透露,由于身体状况,暂时缺席开年的所有事务,并未指定暂代人。
东篱在开学后,暂时请假,徐策建议她暂时不要上班。而他自己却忙的脚不沾地。他送东篱回山上住了一个星期,直到元宵节那天才回来,徐策已经替她挡了起码三拨人,叶丽雯、陈蔚荣,还有何茗瑜。
东篱在山上毫无所知。
三个人三种态度,叶丽雯态度尤为强势,她对荣恒的股份势在必得。相同局面,显然何茗瑜更有立场,但是她现在却顾不得这些,她一心在修复母女关系。陈蔚荣的目的要直接很多,他主要原因是需要东篱,再者才是家庭造成的亏欠。
徐策不评价陈家的家事,所以对陈蔚荣并不认同。
他能做的就是给东篱制造足够的时间空间,让她自己能明白,她不附属于任何人,谁也不能否认她的优秀,这和她的出身毫无关系。更或者,她会觉得作为徐策的太太,能淡忘曾经家庭给她的阴影。
东篱从山上回来那天,正遇上孙詹呈来家里。
东篱抱着一摞书,提着一大袋子东西敲门,徐策给她开门,见她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问:“不是说下午我去接你吗?”
东篱把书递给他低头边换鞋说:“我早上就到了市里,在书店呆了一上午。”
正说着,抬头才看到孙詹呈坐在沙发上,赶紧问:“爸,您什么时候来的?”
孙詹呈笑笑说:“我过来一会儿了。”
东篱还没吃午饭,换了鞋接过徐策手里的大袋子说:“爸爸吃过午饭了吗?我买了元宵,一起吃点吧!”
徐策问:“你又没吃午饭?”
东篱赶紧瞪他一眼,孙詹呈笑起来说:“你赶快去准备吃的吧。我们吃过了。”
东篱确实饿了,也不再推让,进了厨房,烧了水,准备下点买的速冻饺子。在等水开的时候,隐约听见徐策和孙詹呈说:“他们这样,是在犯罪。我和孙振说过,他丝毫不以为意。”
孙詹呈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在说:“你之前说起,是我疏忽了。”
水开了,锅盖被水蒸气冲的在锅沿上碰撞的当当响,东篱这才回神。
她一个人坐在厨房的餐桌上吃过饺子后洗了水果端出去,徐策已经在和孙詹呈聊他的工作了。
他说:“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欧洲一趟,战略融资合作的具体条款,需要我和代江敲定。杨州城这次帮了我大忙,资本市场那些人盯着我很久了,下半月消息才会公开,我们在争取在那之前,能进入正轨。
孙詹呈点头,然后说:“那就辞了博源的职务吧。”
徐策很久没说话,回头看了眼东篱,然后才说:“好。”
孙詹呈笑笑,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东篱这才说:“爸爸晚上一起吃饭吧。”
孙詹呈随手拿起徐策放在桌上的那摞书,毛姆的《刀锋》,孙詹呈随手翻翻,说:“东篱,你这孩子太固执。”
东篱不知道他要说什么,没说话,孙詹呈又说:“我的儿媳妇,不管到什么场合,都是毫不逊色的。老常一直都羡慕我,你说呢?”
东篱一时被他说的不知如何接了,好像小孩子心里的委屈,被家长一时点破,窘迫又心酸。
她应声:“我明白,爸爸。”
这个长辈给了她所有关于父亲的幻想。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码出来一章,这周实在太忙了,给你们道歉。
这个礼拜没有榜单,你们可以督促我,这样我才能勤奋。
另外,目标是这个礼拜收藏能过200,我要加油!加油!加油!重要的事说三遍!!
祝你们看文愉快!!!
☆、执着的人总被偏爱(三)
叶丽雯不愧是叶丽雯,不过一个礼拜,她就向提供了通稿,荣恒董事长身体缘故,或私生女晋升首位继承人。
东篱此时还在学校交接手里的工作,徐策建议她不要去学校了。她自己也知道,只是需要有人给她肯定,能支持她。
看到《今日早报》的财经版块的新闻,东篱盯着屏幕,才意识到,她和叶丽雯的关系真的到尽头了。
虽然她不死心,不肯相信她真的一点都不肯可怜她,可事实就是。她们本就不该是一类人。事实是,她自认为的二十几年经不起折腾的母女情,只是她一个人不肯撒手,而叶丽雯从没入戏。归其究竟,只是她不甘心被人忽视,被人随意丢弃。她不敢承认,她从头到尾都认真的和叶丽雯做母女,即便她不堪,她道德缺失,她都知道,所以她容忍她,容忍她一次一次的羞辱她。
她从前以为她们两个大概就是别人说的像刺猬,两败俱伤,可是本质上对彼此没有坏心,没想到。开始就是错的,后面她想的再好,都是错的。
主任从门里进来看到她的样子,笑着问:“小叶老师舍不得了?做老师挺好的,你看你们一起进来这几个,许婷早早就辞职了,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