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陈蔚荣叫她的声音被她闭上的门隔绝开了。
楼道里的窗开着,有风吹进来,却仿佛吹进她骨头里一样,让她冷的发抖。她站在楼道里,脑子里空成一片。
身后追来的人说:“我知道你是我姐姐。”
东篱转身看陈晖,她对他是有些抱歉,可是不能接受他是她弟弟。她没有家人,她从来就知道。
“不是,我不是。不要当我是亲人。”
陈晖却执着的说:“可你是我亲姐姐。”
东篱笑起来,“你亲姐在里面。你们不能愿意付出的时候,就全心爱护一个人,不愿意的时候,就随意舍弃。你们把亲情给了别人,却要我来负责任,该负责任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她深深的看了眼陈晖,心里发疼,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她可以有家人,有人爱护,还有弟弟。她原本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活着,不用背着那样的原罪,自卑的活着。她不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我忘记了陈董的秘书叫什么!!!返回去半天没找到!!这狗记性!!
今晚更新晚,你们别劈我n(≧▽≦)n
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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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的人总被偏爱(一)
街上的人很少,大年初二,家家都在团圆,她却无处可去。
她来回的在街上走,毫无目的,最后一路走回了华庭家园。
她累极了,顺势躺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整个人蜷缩起来。
到晚饭的时候,徐策急匆匆的进门,看到地上的东篱,他被吓到了,也不敢出声喊她,光着脚,走近她才发现她似乎睡着了,全身蜷缩,像个在母体里的婴儿,自我保护且拒绝和人交流。
徐策提了一下午的心终于放回去了。他不敢打扰她,悄声在她身边的地毯上坐下,静静的陪着她,她还穿着早上出门的那件大衣,鞋也没有脱,徐策担心她这样躺在地上冷。
他听到那样的消息都不能接受,何况是她。他清楚她曾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她因为家庭受过怎样的苛责。她曾经于多努力想要成为优秀的职业女性,能摆脱家庭给她的创伤。叶丽雯从没尽过一个家长的责任,她无人庇佑而独自仓皇长大,将自己武装的无坚不摧。
徐策想起几年前遇见她时那次,她站在办公室楼的角厅里喝酒,半瓶的朗姆酒,她面无表情的饮下后,利落的整理好仪容,然后回办公室继续加班,连脸色都不变一下。他那时候就想,要有多坚硬才能用那么烈的酒提神?
到底天气冷,徐策见她没有醒的迹象怕她着凉,只好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她有醒来,睁开眼看他后,头往他怀里埋了埋,又闭上了眼睛。
徐策轻声说:“说好和我吃晚饭,你不回来,我只好来找你。”
东篱动了一下,没出声。
徐策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后问:“晚上想吃什么?”
东篱挣扎坐起身,看着徐策。
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她就只有他一个家人了。只有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她拥抱着他说:“徐策,你以后都不要骗我。我们一直要这样好好的。”
徐策抱着她,她在他怀里显得小小的,徐策摸着她的脑袋,笑起来。
她才觉得自己矫情了,赶紧在他身上蹭了眼泪,深呼了口气说:“我不太想吃,你自己准备晚饭吧。”
徐策说:“东篱,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我可以做一个听众。”
东篱沉默了很久很久,却说:“太多了,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徐策也不勉强,站起身说:“好,我去看看家里还有东西什么可以吃。”
东篱靠在床上,依旧觉得心里冷清。
命运开玩笑真是不含糊,将近三十年,于他们是个错,于她却是一生。她活在别人的眼光里,愤怒又自卑。她痛恨自己的身份,可是从没恨过叶丽雯。
东篱走后病房里闹成了一团,何茗瑜指着叶丽雯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女儿,她指着她骂她,侮辱她,轻贱她。她看轻她,她的女儿都不在意。
叶丽雯和二十年一样狠,她从来不是她的对手。
陈苓尖叫的哭着谩骂叶丽雯,对自己的身份不可置信。
陈晖回来扶着何茗瑜,和她说:“别哭了,总要有个了结。”
何茗瑜回头看儿子,陈晖替她擦了眼泪,她止了哭,这才振起精神。冷漠的看着陈蔚荣,心如死灰,她到此才算真的心死了。她欺骗自己这么多年,她自以为争强好胜明面上赢过那么多次,最后通通得了自己的报应。
她站起身和陈蔚荣说:“陈蔚荣,我们离婚吧。我的女儿,我自己去照顾,但是那个女人,我一定要你给我个说法。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她抓起手边的包,狠狠的瞪着叶丽雯,即便这样,她都不想和她动手,她到底是顾忌身份做不来那样没有修养的事。只是毫无留恋的出门,陈苓哭着喊她,她连头都不能回,她疼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是别人的女儿。是她最恨的叶丽雯的女儿。
她心疼陈苓,谁去心疼她的女儿?
徐策准备了晚饭,东篱已经起来洗漱好了,换了身衣服。徐策不喜欢她这样,越是难过,她越是平静,也不爱和人说话。她是个很少和人倾诉的人,大概从没有人心疼她,所以她已经习惯了。
东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收拾书,徐策推开门问:“我做了红烧鱼,你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