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讨厌和他们一家人说话,每个人的心思都九曲十八弯,嘴上却还要客气。来回讨教,何必呢,大家最好是能老死不见,少了彼此尴尬。
陈蔚荣却来了攀谈的心思,问起徐策:“听说博钢想融资,钛合金是块好资源。”
徐策淡淡的说:“我在代管人事部分,财务那边不太清楚。您得问一声我爸。”
陈蔚荣笑笑,知道他不太想说,也不再多问。陈苓倒是不怕尴尬笑着问:“徐太太,做老师怎么样、为人师表是不是很辛苦的?”
东篱抬眼看她,她眼神里有挑衅和轻蔑。
东篱心里叹息,她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徐策低头问她:“还头疼吗?”
东篱心里很安宁,也不急躁。再也没有被人当面落了面子后那种灭顶的怒气和屈辱感了。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只是个职业,谈不上辛苦不辛苦,陈小姐是职场女性,职场竞争才会比较激烈。”她笑着可是心里并不痛快。
大厅里人声依旧很热闹,戏台上的青衣花腔婉转,隔得这么远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几个人脸上带笑,言语各自试探,真的虚伪至极。直到何茗瑜到了。
徐策脸色不太客气了,尤其看到何茗瑜。
何茗瑜原先只是和孙林的太太在说话,不见女儿了才四处张望,看到陈蔚荣和陈苓站在东篱面前时,她的怒气一瞬间满格了。
那个贱人的女儿凭什么要介绍给她的女儿认识!她的女儿是堂堂正正的陈家的千金,凭什么和那个野种放在一起!
陈蔚荣是真的不要脸,妄想将那个野种带回陈家!
她疾步到他们跟前狠着声说:“老陈,你别太过分!”
东篱刚说说完,陈苓都没来得及反驳东篱就被何茗瑜打断了。
陈蔚荣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了,东篱讨厌这样的闹剧,和徐策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先走吧。”
徐策揽着她的腰,扫了眼陈家的人,“失陪了,我们先走了。”
何茗瑜的怒气还没来得及发出来,对象就退场了。
陈蔚荣警告的瞥了眼她,到底是在别人的宴会上,她认了这口气。心里却憋闷屈辱,忽然想起那天叶东篱说的:是你们要两女侍一夫的,不是我要你们这样的。
越想心里越恨得要命。
陈苓挽着她的胳膊道:“妈妈。”
何茗瑜还是压过了那口气,心里想她有两个孩子,那个野种不算什么。
陈苓顾不上理会父母的暗流,多少年的争吵,她已经疲于应付了。她有些失望,没能和徐策聊聊他的事业。没能和他谈起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