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笑起来“家务不用当任务,不必分那么清楚,你不是说让我让着你吗?”
东篱一晚上都有些沉默,听他这么说笑起来,有点心酸。
洗了碗出来时东篱低声说:“徐策,我妈是叶丽雯。”
她低着头站在他身后,看不到她的脸,感觉她很沮丧。那一瞬间徐策明白,她应该很辛苦。
徐策笑笑说:“嗯,我知道了。”
她抬头说:“徐策,我对结婚这件事很抱歉,我隐瞒了我的所有情况。我是单亲家庭,我妈妈是叶丽雯。”她神色是实实在在的伤心,徐策猜她今天和她妈妈见面应该很不愉快。
徐策听她这么坦白,突然有点心疼她,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我知道了,没关系,我也没告诉你我的状况。我们的时间撞了,我定的时间是明天晚上回家里吃饭。”
东篱执拗的问:“徐策,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
徐策很认真的说:“东篱,我们已经过了疯狂不知节制的年纪,寻找伴侣远比一场风花雪月重要。非要说为什么,大概就是刚刚好,我们两个都知道我们很合适。”
两个人谁也没有提到过喜欢、吸引这样的词,他们之间是合适,这样的关系其实最牢固。
☆、不做精英好多年(五)
结果最后还是东篱先去了徐策家里,车沿着公路上山的时候东篱有点意识到,徐策真的是个太子爷。不是新建的别墅,是老式的说不上来风格的宅子,有点民国时期的意思。东篱下车后站在门口看着门上的字,典型的文徽明的字,惠风和畅。这是座文人宅院。
徐策看东篱发呆,问:“你怎么了?”
东篱喃喃问道:“徐策,你怎么就敢家长都不通知就和我结婚?”
徐策因为她的问题笑起来“徐太太,我看起来未成年还是不够自己做决定?”他这话说的怪异,东篱问:“那,爸妈都不介意吗?”
徐策那一瞬间的沉默,然后说:“东篱,我和你一样,甚至还不如你。这是外公家,我在这里长大。”
东篱那一瞬间懂得,他们是一样的,一样尴尬的身份,一样的感受,所以会一见如故。
东篱是个很少自怨自艾抱怨的人,这么多年,她极不痛快也就是一个人找个安静地方呆着,就像前一天和叶丽雯那么不知疼痛的重伤了一回,也不过是一个人躲在没人的公园里,坐了一个下午,晚上回家就什么事都没了。她自己都说了,人的烦恼究其原因,就是记性太好。沉默是很好的伪装,有些感情没必要,就不必多想。想多了就是自寻烦恼。
进门后,院子格局很讲究,正院子里有个缸,像是乡下人用的普通缸,粗瓷的,没什么特点。但是缸里养了棵碗莲,只是时候没到,叶子很小,但是整个院子都有股书卷气。老旧中带着古朴。东篱提着东西跟在徐策后面,徐策在门口叫了声外公,门里有人出来,东篱看着他,觉得自己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跟着徐策喊他:“外公。”
老人的个子很高,看着东篱眼睛里有笑意,嘴里却骂徐策,“混小子,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就胡来!”
徐策笑着应称:“我怕你费心,再说了我现在也没时间,东篱也忙,我们两个觉得简单就好了。”
老人老太太出来,拉着东篱,笑的慈眉善目,老太太很面善。一家子进门很温馨。老人对徐策结婚潦草有点耿耿于怀,进门后坐在沙发上还在叨念,东篱不知道怎么插话,总不能叫老人一直这么介怀。想了片刻说:“外公,等我们两个不忙了就补办婚礼,请您给我们操办好不好?”
她装乖孩子装惯了,在老人面前很会讨喜,所以很有老人缘。徐正功看着外孙媳,这孩子他知道,陈蔚荣的姑娘。有权势的人家的秘密不叫秘密,是别人闲谈的话题,连明面上大家都知道。但是看着是个利落孩子。他的外孙不也被糊涂女儿给害了。
东篱坐着不好意思,站起身绕到后面厨房帮老太太做菜,没想到厨房里有人,五十多岁的一个阿姨,老太太和她介绍“这是温姨。”
东篱惊讶,昨晚徐策还在说让温姨过来帮忙做饭,没想到温姨是给老太太做饭的。
”温姨好。“她乖巧的说。
老太太大概久不见年轻人了,对她异常的热情,一直握着她的手,她问:“外婆要不要我帮忙?”
老太太也站在厨房也不动手,笑呵呵的说:“哎呦,叫外婆叫得我心颤。不用你帮忙,去外面等等,晚饭一会儿就好了。”
东篱站在厨房门口没动,笑着陪着两个老人,她发现,外婆也不会做菜,全是温姨在动手。
晚饭很丰盛,三个老人和两个年轻人,高兴的很,大概是家里很久不这么热闹了。徐策一晚上都看着神情愉悦,晚饭后坐在客厅里和老爷子说话,东篱翻出来礼物,给老太太的围巾,花色很素净,她顺手给老太太围上,老太太笑着眯着眼睛。徐策目光触及,眼角微眯起,老太太很久不这么高兴了。徐策想东篱是个有点冷静细致的人,就算结婚了在一个家里,她也从不动他的东西。尤其是没有丝毫的好奇心。没想到她对老人倒是会讨喜。
等晚上要回去的时候两个人老人追到门外送他们,东篱有点过意不去,好像长这么大还没有人送过她,没有人瞭望过走远的她,这种感觉很奇怪。她转身抱了抱老太太轻声哄道:“外婆,我有时间就来看您,等假期了我有一个月的假,陪您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