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一直照顾她,等午餐过后,东篱说:“徐策,我们是不是不合适?”她不想直接结束,说话带了点机锋。
徐策问:“为什么这么说?”
东篱心说,因为我不会嫁给有钱人。
她很认真的说:“因为你是太子爷,是小徐总啊。”
徐策不知道她想什么,可听她这么说就觉得事情严肃了,赶紧说:“我不是什么太子爷,也不是什么小徐总。至于家庭成员,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东篱听得吓了一跳,“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策看得出她紧张,知道自己太严肃了。说:“下午没课的话可以出去走走。”
大概两个人对对方印象都不错,东篱说不上来,有种错觉徐策对她有种势在必得。
等下午到回到学校的时候,许婷已经在收拾行李,东篱问:“这么快就搬走了吗?”
许婷笑嘻嘻的说:“舍不得我吗?我们还是天天见的!”
东篱也说不上来舍不得,总归是一起住的人。她那位就在门口等着,许婷打电话让他来搬东西,他打发了几个助理来,等到晚上,宿舍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她又觉得这样挺好的。
这次约会之后,东篱心里接受了很多,只剩不确定因素了。东篱不确定徐策是不是真的就是他说的那样,家庭一般年龄合适所以谈朋友结婚。如果说结婚,她到底缺少点冲动。
每周的周三早上,她有两节课,其他时候都是一早上一节课,周三早上刚下课,叶丽雯的电话就来了,东篱很久没有和她联系过了,她不知道叶丽雯找她什么事。接着校长也打电话来。东篱心里的怀疑变成了肯定,等到了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有好几位老师,都是学校领导,一屋子人热情的和叶丽雯和那位青年才俊聊天。校长坐在一边亲自招待他们,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母子。东篱进门和校长打招呼,她心里的愤怒全部攥在手心里,像一只蛰伏的兽。叶丽雯和她站在一起都毫不逊色,甚至比她更美艳动人,她看她有种眼波流转的神态,没有哪个妈妈是这么看女儿的。
东篱问:“校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丽雯接过话介绍到:“这位是市政厅厅长家的公子,叫瞿江。在教育局上班,年轻人很少有这么听话的孩子了,小叶老师要多交交朋友。”她说话永远带着种戏虐。
她不想认识什么厅长家的公子,她甚至忍不住想,厅长也是她的裙下臣吗?她毁她总是那么轻而易举,站在别人面前,娇媚的笑着说:“我是她妈妈。”只要知道她的人,不用说就会那样看着她,她要带着她的名声,那么难堪,就像从前,她那么努力的工作,在成功的那一刻,她将她狠狠的拉下来,她狼狈的再也没信心站在高处了。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放过她。
“妈妈,有事回家说,我们校长可不管学校老师结婚的事。”她这一刻胆子从未这么大。羞耻和愤怒比任何一次都更甚。
那个叫瞿江的年轻人看着绝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他站起身和校长道别,打着官腔,惯用的上位者的姿态。叶丽雯就那么站在他身边,享受着别人对她的恭维。东篱想校长不误会她都难,几位领导看着她神色不一。他们的角色总是错位,怎么都不对,不变的是她的难堪总是人尽皆知。
出了门,叶丽雯笑着问:“小叶老师生气啦?怪我不请自来?”
东篱看着他们,他们就像猛兽一样攻击她,让她鲜血淋漓,还是不肯罢休。那位厅长家的公子大概不甘心东篱忽略他,趾高气昂的说:“叶老师,结婚后我可以把你调到市里最好的高中,不用这么累,或者是辞了工作都可以,做个全职太太,美容逛街,清闲自在。”
东篱听得失笑,这就是人最丑的时候,眼睛高过头顶,不可一世,目空一切。她确实看起来累,早上的课刚结束,满手粉笔末,在他们眼里她就是蝼蚁,可怜又贫穷。
东篱看着叶丽雯说:“妈妈,结婚的事,你不见得比我有经验。你们先回去吧,我完了再联系你。”
叶丽雯了然东篱的不识好歹,“东篱,别太傲了,女人再强强不过命,妈妈为你谋的是安稳,你可别不识好歹。”
东篱厌烦她那一套理论,偏过头不说话。
她心里连失望都没有,觉得无力,叶丽雯时时刻刻都是个施舍者,施舍给她生命,施舍给她怜悯,施舍给她同情。
“我知道了,妈妈可以不要来学校吗?过两天我给你答复。”
她不想看见她了,说完转身就走,听到身后的那位厅长公子大概极不满意,只听见叶丽雯低声安慰他。东篱掏出手机给徐策打电话,徐策接电话的时候总是很安静,静静的问:“你下课啦?”
东篱问:“徐策,你敢娶我吗?”
徐策问:“怎么了?”
东篱又问:“徐策,你敢娶我吗?”
徐策笑起来,“东篱,这话应该男士先说,不应该你说,而且时候不对。”
东篱听得失望,再不说话了。
徐策说:“东篱,你等等我,我过来接你。”
东篱一刻都不等“我在我们吃饭的地方等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徐策到了后,东篱坐在最边上靠窗的位置等他,她看不出来哭过,也没什么异常,依旧是淡淡的,但是徐策看得出来,她很难过。
东篱看见他,像看到亲人一样,眼神里有哀伤。徐策坐在她对面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东篱很严肃,问徐策:“我说的话很认真,徐策,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