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珩大惊失色,连忙冲过去打横抱起他,看见怀中人苍白如纸,脸色青白的样子,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懊恼。
他匆匆忙忙地抱着人奔向外面。
暮色渐浓,微风轻拂,清冷的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吊瓶里的药水声,还有一阵接着一阵微弱的呼吸。 模糊的视线逐渐有了焦距,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简桉缓缓动了动手臂想要坐起来,立刻就被旁边的男人焦急制止:
“你打点滴呢,别动!会回血。”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简桉才从迷惘中回过神来,侧头看向插着针管的手,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却无话可说。
这到底是第几次住进病房,躺在病床上了?连他也记不清了。
“云珩……”
“我在。”
沈云珩放下水杯,曲着单膝半蹲在他床前,细心地拉了拉被角的褶皱,说: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只见床上的人犹豫了好一会,长睫毛微微下垂,敛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干皮的嘴唇颤抖了两下,艰涩地开口:
“可以帮我打开电视嘛?我……我想看看艺术大赛的获奖节目。”
“小桉……”
沈云珩站了起来,神色有些为难,故作轻松地说:“那个有什么好看的,一个奖杯而已,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参加。”
对方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愈说愈低:“不是的……我不是要奖杯。”
“那是要什么?”
沈云珩面露不解,但还是安慰道:
“那些人乱七八糟的话你不用去在意,媒体舆论我也会想办法压住,至于沈初言调换了你作品的事情……”
“别说了,我没有证据,没有人会相信,松亭也不会……我害怕。”
简桉双手捂着耳朵,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画面。
他拼命锤击着自己的头颅想要遗忘舞台上的耻辱,却于事无补。
见状,男人慌忙抓住那两只手腕,将他搂入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秀,说:
“我相信你,别害怕,我一直都在,那些流言蜚语我替你挡着。”
这句话不偏不倚刺中了简桉内心深处的记忆,他的身体微颤着,泛红的眼眶有泪水溢出,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但焦躁恐慌的情绪却渐渐平复。
他的眼泪忽而浸湿了他的衣衫,传来的潮湿和冰凉,让沈云珩身体一僵,平日里沉稳的声线竟染上了一丝慌乱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