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一边念叨,一边又把耳朵贴门上。
寂静无物,再回想起那姑娘的面容,她觉得一阵凉意从耳朵里渗进去,立刻把头移开,一边说着“阿弥陀佛”一边揉着耳朵回到自己的寝室,然后马上把这段小八卦摆给房间里的人听。
晚上大家就都知道,二楼的尾间住了一个神秘诡异的外国女人。
方圆盘着腿坐在床上,身边垫了纸巾,纸巾上面是那盆小不点多肉。
肖玲就住在这层的一个房间,她知道。如果她没猜错那个女人应该会来找她。
方圆嘴角冷笑,她把自己受辱的经历大半怪在肖玲头上,不是她的话,在末世的那天她就能跟家人团聚,何必去经受后来的那些折磨和屈辱。
她跟范吵架冷战也是有原因的,她私心想杀了肖玲,然后自杀,不给他添麻烦。
继续住在一起他会被追究责任,肖玲对他有意思正好,就当成情杀,跟过去没有牵连,没人会注意到她的不同寻常。
而且他们的交情坏了的话,她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困扰,多好。
命是自己的,死不死,活不活都由自己决定。活下去太累,一个人在这世上多寂寞,她的性格也不讨喜,没有朋友,没有爱人,没有人需要她,自己也没有牵挂。每天过着吃饭睡觉的生活,偶尔还要担惊受怕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
也许死了反而能重生回末世前呢?那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过去所拥有的东西。
方晨想要的就给她吧,自己是姐姐,忍耐多一点对她耐心一点就好了。再也不跟爸爸妈妈顶嘴,失去了他们儿时那段温暖烫心的记忆每天都折磨着她。她会好好读书,好好工作,把自己的性格改改。努力减肥,然后交一个对自己好的男朋友。
这样就好了。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流下来。
迫不及待地想要追随着父母的脚步一起走,即使没有在天堂团聚,那她回归宇宙苍穹的黑暗也没有关系。
可是还不能,她需要时间把身体的能力摸清楚,锻炼好。肖玲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杀死的,她有技巧,而自己只有蛮力。必须一击中的,而且要把自己跟她的矛盾激发出来,越大越好,让很多人都见证她们之间合不来,这样最后的结果也顺理成章。
再过一段时间吧,让大家也看到范跟她的关系淡下来,最好的是他按照自己的原计划离开,在他走后她就能肆无忌惮地动手了。
想想自己这一生还真没什么意思,许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活了半截就要死了。
她倒在床上,门虚掩着。
突然被推开,有人借着黑暗走进来。
“你来干什么?”她太熟悉他身上的味道,乃至于他的鞋踩在地上的声音都那么熟悉。
感觉到是他,她提起来的心也放下。
他却没有回话,继续走过来,直到床边才停下。先把她的盆栽端到一边,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既然不用送你回家,那我也准备走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不羁和疏远,好像他们第一次在别墅见面一样。
这应该是方圆所希望的,但是听见他这么说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点点奇怪的感觉。
“你想留在基地还是跟我一起走。”他问,方圆侧头能看见他隐约的面容。
走了又怎么样呢?
继续在丧尸堆里求生,为了一口水,为了一口吃的终日忙碌奔跑。跟不同的人结伴然后在此过程中不断体会失去同伴的痛苦吗?她不想去试,她这样的人大概就适合一个人生存,不,连生存也免了。
她摇摇头,既然他决定要走,那他们也没有什么不高兴了。
方圆难得的真心实意地笑,然后摇头。
“不了,你走吧,我觉得基地挺好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范的双手撑在身后,好像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样。
“可是你抢了我的东西,我先要回来才能走。”他说,方圆愣住,在脑中仔细回忆,孑然一身并没有亏欠他什么。
“什么?”她试探着问。
“我的初吻啊,前天晚上是不是你吻我,经过我的同意了吗?”他突然开口,很严肃地语气,让方圆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窘又迫。
“啊?”她的脸飞速地红起来,白净的脸皮染上红晕,好在夜深也看不清。
“不认账是吗?想强吻啊?”范的语气凉嗖嗖的,好像被人轻薄的小媳妇。
方圆咽了一下口水,这都什么跟什么?不知道范到底要搞什么幺蛾子,总之冷下脸全给他拒绝了就好。
“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范捂住嘴“我不管,你们国家是说从一而终吧,亲了我就要负责的。你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这么耍赖皮信不信我打你。”说着就把他的拳头亮出来,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蜷在掌心里,作势挥舞。
他的花臂只到手腕,手掌还是白皙干净的,说是弹钢琴的手或者手表模特的手她都信。
方圆把声音压得很严肃,“你打吧,打完就走,我也不想看见你。”然后闭着眼把脸往他拳头边凑。
皱着眉头等了一会儿没反应,正准备睁眼嘲讽他嘴唇上突然有了一种柔软的触感。
舌头灵活地就伸进去搅着她的舌头让她说不出来话,方圆的呼吸都不畅了。
这到底是谁强吻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
☆、神魂颠倒
这变故太惊悚,她居然没有推开他,当然,范把她的双手困在背后,软绵绵的胸脯高高地顶在他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