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几杯威士忌?让他重新做了一回梦,那个吻了自己又给他钱的少女的脸在面前逐渐清晰起来。
他听见她报了一个价格,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难以相信。
她似乎是够了一下嘴角,然后天戈就被人送到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洗干净了放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的,就是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极其安稳的少女。
他们又见面了。
?
六花纯阳体
那一刻他的心理极其复杂,不知道要怎么办好,手脚僵硬。
他是已经成年了,但是怀里的这个女孩明显是个未成年人,不染尘脂,纯白无暇。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以看清她一根一根长翘的睫毛,脸上没有一个毛孔,皮肤细腻到水珠滚过都不会留下痕迹。
她的嘴唇,好像白雪下覆盖着玫瑰,粉白里透着一点微红。她长得非常漂亮,只是太瘦了。
感官回来,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是多么的瘦弱,他的手就环在她的背后,手臂和手掌接触到的地方都是瘦骨嶙峋的,好像也有什么地方是不瘦弱的,而且还不服气地抵在他的肋骨上,随着她清浅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慢慢地起了反应,下面立起来的地方被一只小手抓住了。他闷哼一声,那女孩才缓缓睁开眼睛。
是他熟悉的那双眼,每天在梦里不断出现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
她似乎不懂握住的是他的什么地方,一点也不羞怯,反倒是天戈像是做坏事被抓住的小偷,脸色一下涨红起来。想求她放手,可是在她手里的自己又涨了几分,他喏喏地说不出话来,只是那双清明的眼睛里带上了恳求的神色。
越是紧张越是蓄势待发,他都能感觉到经脉在她手里的跳动。
她是真的不懂还还是太过淡定?
好在六安没有再难为他,手松开,也准备起床了。
他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准确来说,她的穿着一条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短短的却能够遮盖住身体重要的地方,但是他就只有一条内裤在身上。没有什么比这更尴尬的了,他拿床单围住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起来,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硬要说的话,就是他的体温低了一点,身上十分凉爽。
那个女孩自己去浴室洗澡,他在房间里到处找自己的衣服。
最后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一套山寨的衣服,全身的都在那里,lv的上衣,阿玛尼的裤子,还有ck的内裤,还有他那双才穿过一天的鞋和袜子。
那种感觉又来了,那种极度的自卑和绝望。
他蹲在垃圾桶旁边不知道该不该把衣服都捡回来,那个垃圾桶像是个艺术品,他的衣服辱没了它。没有遮挡,更不用说昨晚给他脱衣服的服务生怎么看,大概从来没有见过穿着一身山寨货来住酒店的人吧。
那个女孩会怎么看他呢?
昨天那个经纪人还在跟自己说,如果找到一个款婆愿意包他的话,这些都可以变成真的。
其实他不需要是真的,他不需要。
天戈想逃,他从垃圾桶里把那些衣服拿出来迅速穿上,然后开始找出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自己最后还是接受不了吧,这次什么都没发生,而且对方是个小姑娘,这还好,但是如果下次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肥硕的女人呢?
奶奶,对不起。
我想你也会更愿意我做一个好男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希望我还有机会回头。
他在房间里乱窜,找不到出口,太大了。他依稀记得小时候自己家里还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可是跟这房间比起来,大概只有卧室那么大。而且这里还是两层的,他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奢华的房间,就算是在电视里也没有看过。
这应该已经不是普通的套房了。
终于,他找到了像镜子一般的电梯,按了几下,电梯立刻打开他就窜进去。
一路到一楼,这电梯竟然只为顶楼服务,他回头看,门已经缓缓合上,又上去了。
他逃走了。
六安知道他走了,他一离开这屋子就显得十分冷清,寒意顺着浴缸里的水浸入她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一点温度的身体慢慢又凉下去。
可以容纳四人的欧式浴缸边上的电话响起来,她滑过去接听。
“六安小姐,您要的衣服我们已经给您送上来,您现在需要吗?”
人都已经走了还拿来干什么呢?不过六安还是让她把衣服拿进来放在客厅里。那个人还会回来,她有预感。
真是怀念啊,能感受到一点热气的感觉。
六安赤着身子从浴缸里走出来,巨大的镜子上有朦胧的水雾,依稀可以看见一具皎洁如玉的身体,一点一点把水汽擦干,转过身,背后有一片灰黑色的死气萦纡在那里。
即使他不回来,自己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回来,毕竟,离开了自己他大概也活不了多久。
六安哼着一首曲调怪异的歌,慢慢给自己套上衣服。
天戈的手机没有在身上,也许是掉落在哪里了,他找到一个公话亭投了一块钱进去。生怕接通自己电话的是那个女孩,好在对面传来的声音是自己熟悉的,他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天戈吗?”对方打了一个呵欠,懒洋洋地问他“昨晚过的怎么样?”
“静姐,把我的手机给我……”我不想做了。不过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对方已经截断他的话头“钱我待会儿给你转过去,你要是要现金的话待会儿到老地方等我。”
钱?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