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天亮了,她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和她走的时候完全没差,那张符咒和卡静静地躺在她的枕头上,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盯着她。被人监视的感觉很不好,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把那些东西都丢掉而是跟日记一起锁在抽屉里。
那个女人没有再来找过她,可是她说过的话却越来越清晰。
她说过的话和那天周沛沛对她说的话还有林盛阳厌恶地神情,每天晚上都纠缠到她睡不着。
终于有一天晚上,她把抽屉打开拿出那张符咒,照着那个女人说的,剪了自己的一束头发包进符咒,把符咒塞到小的喷水瓶里,一边念着林盛阳的名字一边在心里计数。
一遍,两遍,三遍,……九十九遍。
她犹豫了一下,念出了第一百遍。
符咒融化了,甚至可以说消失了,瓶子里只有一星半点蓝色的光芒。
她晃了晃,那光芒就消失了。
她揣着那个瓶子,宝贝一样藏在口袋里。穿着不合身的黑色风衣,戴着口罩在停车场等他。天助她也,那晚上停车场的监控竟然坏了,就像是有人刻意为她创造条件一样。
林盛阳先下来,打着电话,手里拿着车钥匙。大概是在跟周沛沛说话,他的笑容甜蜜又漫不经心,可能只是听她说一些琐碎的事也是快乐的吧。
她偏偏要拖他下地狱!
她从暗处扑上去,林盛阳的反应过人,一下转过身来踢了她一脚,她被踢飞好远。
“你干什么?”那是他盛怒的声音,他走过来一下子蹲在她身前薅开她的口罩和墨镜,看到是杜乐的脸,眼中的鄙夷和嫌弃难以言表。
杜乐就趁着这个时机把喷瓶往他脸上一喷,他下意识闭眼用手挡,可是什么也没有,“我记得你是叫杜……”
他的声音逐渐转为失措的很小的声音,杜乐如愿以偿地看他在惊恐中不断缩小,她爬过去,从那堆掉落的衣物里找到浑身赤裸的他,很小一个,大概只有她的中指那么高,那么小。
她用两根手指就把昏迷的他从衣服里捏起来,很小很小的力气,这时候稍微大一点力都会让他开膛破肚。
“盛阳!你怎么了!说话呀盛阳!”电话里透出带着哭音的女声,杜乐如梦初醒一般把那小人揣进大衣口袋里,手为他一直撑着衣服口袋让他躺在里面,匆匆地回了家。?
便携式男友
杜乐到了家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做了这样的事,这太不可思议了。她小心翼翼地把衣服里的他拿出来放在床中间,然后把风衣脱掉。整个人趴在床上看那个小人。
真的是林盛阳,真的是他,就算是这么小杜乐也还认得他。
一种奇异的快感几乎要让她呻吟出声,这就是做坏事的刺激和紧迫感吗?她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就要涌出来一样,感官极其敏感亢奋。
他好小,只有自己手指这么大。杜乐在大学才真正从从图书馆里看到童话故事,有一篇印象深刻的就叫做拇指姑娘。
她也有了自己的“拇指姑娘”!
这是罪恶的,是不道德的,可是做了以后才发现有多么诱人,她好想把他吃掉啊。这种成为强者的感觉简直太棒了。
杜乐伸出食指,轻轻地点了一下林盛阳的肚皮,那种触感就像是在摸一只小小的昆虫,软软的,滑滑的。
而这一下也直接把他从昏迷中唤醒,睁眼就看到无比巨大的,遮天蔽日的巨人。她的面孔大到让他看不清,更不要说她的身体,他根本就看不见她广袤无垠的身体。
自己这是在哪?
他站起来想要逃跑,土地给他的触感很奇怪,他低头看,自己赤着身体竟然没有一点遮盖物。
这是一定是一场梦!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身上没有穿衣服,为什么天上的太阳离他这么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怪物出现!无数的疑问一起涌进他的大脑里,让他思考不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回忆,终于想起自己昏迷前最后一个片段。
自己好像突然失重,不断坠落坠落,然后失去意识。在那之前,他遇到了那个叫杜乐的女人。她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朝着一边跑,可是最后却跑到了悬崖边上,因为刹不住脚而直直掉下去。
完了,他闭上眼等待死亡。
却没有想象中的四分五裂,他摔到一片绵软的肉土里。然后是坐飞机起飞时的下坠感,这让他下意识扣住那片土地。
“不要乱跑,摔下去你会死的。”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耳朵里,他睁眼看到的就是杜乐皱起来的眉头。
这样的距离让他辨认出她就是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人,杜乐。她把他举起来,用手护住,然后重新送到床上去。
“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她的双手稍微一合拢他就被死死禁锢在那里。
“你这个疯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在她手里疯狂的挣扎,像一条可怜的蠕虫。
“我会让你走,再等等。”她把他拎起来放在一个装糖果的罐子里,罐子里的糖被她倒出来,里面铺上软软的纸巾,虽然他完全不觉得那个东西柔软,可是她还是很小心地把他放进去。
透明的玻璃罐,他可以看见外面,那个女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过了一小会儿她才从高高的瓶口丢进来一件衣服,更形象的说是一条裙子,他捡起那件衣服抬头看那个女人。
她一脸羞涩地侧头“我明天给你做更好看的,但是今晚好累了,我们睡觉吧。”
她去洗漱了,没有把罐子的盖子拧上,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从那里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