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嫌弃的撇嘴,谁要那个难吃的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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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司阳这几天很开心,薛承修的心情也不错。
衡盛集团董事长室
薛承修递给裴子腾好几份厚厚的文件。
裴子腾接过来,问道:“承修,你真打算这样做?”
“自然。”薛承修道:“不然我为什么要把文件给你。”
裴子腾迟疑道:“薛家垮了,你这个薛家继承人……”
“子腾,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争取继承人的身份,”薛承修说:“甚至还为了这个找了代孕生下慕慕。”一切都是为了毁掉薛家。
从母亲去世开始,从八岁那年,那一直等着薛家覆灭,等了二十年。
他一点一点的架空老头子的权利,把老头子的势力收编,原以为还要等上最少五年,没承想,老天送了份大礼给他。
薛承继自己把自己作死了,这等好机会,他要是放过,就是蠢得无可救药。
做错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无论是老头子还是那个他宠爱的女人和小儿子。
他可不是圣母,在他们肆意伤害他所重视的人后,以德报怨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他信奉的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他们越是重视什么,我就越要毁掉。”薛承修冷笑。
裴子腾摇了摇头,“那你那两个叔叔呢?”
薛承修似笑非笑的说:“子腾,你不会以为我那两个叔叔是什么好人吧。他们要真是什么好人,当年也不会对老头子的那点儿破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知我母亲身体不好,还任由老头子带着那个女人上门闹事。”
“而且,就这次这个事儿,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不是扭送法办,而是把那个私生子送出国避风头。”
“在他们兄弟三个眼中,最重要的是薛家,薛家不倒,他们就依旧可以煊赫的活着,被人仰望。”
而那些死去的人,分崩离析的家庭,在他们眼里都是不重要的。
薛家的人,天生就是一副冷血心肠。
可是,那些逝去的冤魂如何能够安息,那些流离失所、朝不保夕的人如何平息怨愤。
他薛承修也不算是个好人,没有什么伸张正义的伟大情怀,若不是自己看重的孩子被伤害,若不是他要一场畅快淋漓的复仇,他也许还有心情慢慢和那些人周旋。
薛家倒了,对他没什么好处,也没什么坏处,但他心里痛快。
把这些人所珍视的东西一点点破坏掉,再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了。
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些人绝望的眼神。
“用薛家来垫脚,裴伯父的资本也更雄厚一些,林家估计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薛承修举起手中的咖啡,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我在这里先预祝裴伯父旗开得胜。”
裴子腾无奈的也举起咖啡杯和他碰杯,嘟囔道:“你要时刻记得提醒我,别得罪你,你这个疯子。”
薛承修但笑不语。
彭之高领着后期团队辛苦鏖战近一个月,在咒骂了牧之丰无数遍之后,《剧毒美味》总算是紧赶慢赶剪辑制作完成,过了审,拿到电影头标,赶在国庆档上映。
国庆档引进的外语片很少,但只是国产片就已经是杀成一片红海,各种营销手段频出,都想把观众兜里的钱掏进自己的票房里。
《剧毒美味》的海报铺得各个公交站台都能看到,看到自己的身影随处可见,郁司阳觉得很是羞耻。
——那个侧身站着笑得一脸变态的人看起来好蠢啊啊啊啊啊!
“捂脸做什么?”薛承修好笑的把郁司阳的手拉下来,不经意看到公交站台上的海报,“拍得挺帅的,有什么不好意思,我们家阳阳简直帅炸裂。”
郁司阳囧得不行。
他的粉丝天天在微博下花式夸他,都让债主看了去,逮着机会就来上一句囧他,过分。
两人刚从律师事务所回来,薛承修领着郁司阳去见了律师,全权委托律师处理郁忠民和郁芳恶意转移郁忠国公司财产的法律追责问题。
“把你送到卓越广场?”薛承修问。
“嗯嗯,彭导要我去他的工作室找他,”郁司阳说:“好像是为电影宣传的事情。”
“又要拍戏,又要跑宣传,别太累了。”薛承修摸摸他的头,这孩子本来就瘦,现在似乎累得更瘦了,他是喜欢纤细的身材,但前提得是健康,瘦得跟竹竿一样,看得他心疼。
郁司阳左右摇晃脑袋,躲开头顶的大手,说:“也不算很累,我不是主演,主演比较累。而且拍戏也挺有意思的。”
“行,你自己有分寸就好。”薛承修不再说什么。
郁司阳是个极有主意的人,薛承修无意中看到过他在日记本上写的还债规划和职业规划,仔仔细细的列明自己的目标、要做的事情、要学习的知识,真是既好笑又让人觉得心疼。
若是他顺利高考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大学里军训了吧。
许多同龄人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装巨型婴儿,这个曾经被父母千娇万宠长大的孩子就已经在讨生活,他的规划上还写了一条“读大学”。
没能顺利的进入大学,他心里应该是无比遗憾的吧。
“阳阳,读大学的话,你想学什么专业?”薛承修偏头看少年精致的侧脸,“现在办手续,十月份能够入学。”
听到能上大学,郁司阳有一瞬间的心动,片刻的心动过后,是接踵而来的现实,就算能把被转移的部分资产追讨回来,他依旧还欠着薛先生几千万的债务。
还有那个签了十五年的经纪约,就算他是个对娱乐圈啥都不懂的小白,也知道,自己正是在聚集人气的上升期,而且现在手里也有比较好的资源,不可能抛下一切去读书的。